他又用手摸了摸，貌似有些心虛地避開了我眼神，忽而笑道：“小丫頭剛才說你找小老兒要這胡子，是為了去給你家尊師補身體，不知你家尊師會是何方尊魔？”
“魔？我家師父才不是魔呢！”
我蹲下身從地麵上將人參根須一根一根地撿起，自豪著對他道：“我家師父可是九重天上的神仙，紫蓮仙君是也。紫蓮仙君你應該聽過吧！三千年前仙魔大戰，他可是把我們魔界的魔尊都給殺了。”
“紫蓮仙君？”
老人參精臉上麵露恐懼，腳步又是直往後退，弄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人參精爺爺，你這是怎麼了？”
見他聽到紫蓮的名字，露出的那一臉像是見到了厲鬼一般的恐懼模樣。我心裏忍不住為紫蓮喊冤，紫蓮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這老人參精怎麼聽到他的名字就這麼害怕。
“沒，沒有什麼。”老人參精擺擺手道：“你本魔族，為何要跑到那仙界拜紫蓮仙君為師？”
“為何呀？”
聽他問起，我不禁有些不好意了，低頭扭捏了一會兒，才道：“一千多年前，他對我曾有過救命之恩。此次，我逃出魔界去靈雲山拜他為師，就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情。”
嗬嗬！其實，心裏更想要說的是，我逃出魔界拜他為師意圖報恩是假，想做他的娘子才是真。不過，這一些話，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對一個初次見麵的人說呢！
“報恩？”老人參精看著我搖了搖頭，麵露擔憂道：“小老兒覺得，紫蓮仙君的這份恩情，你還是不要報了。神仙在這六界之中，本是秉著救人普事的原則在生存。他救你不過是源於他心底本存的善念，這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也許，時至今日，他早已將你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舉手之勞？我口中喃喃念道。
一千多年以前，在紫蓮的眼中，我還隻是一條魚而已，他因為心懷一顆仁慈之心，見到我可憐的快要死掉了，所以才會將我救起。若當時，他知道我本是魔，他是不是就不會理我了，而是直接無視我，從我麵前走過。
這樣想著，我心裏越加慌亂了，將人參根往腰間小布袋裏一塞，大聲對他道：“不會的，他……他不會忘記我的，他一定會記得我。”
一定會記得，紫蓮一定會記得我，他不會把我忘記的。
老人參精頗為無奈看著我，道：“即便是他記得你，那又如何？你敢肯定，此刻你若是站在他的麵前，告訴他，其實你並非凡人，而是一條偷跑出魔界的魔魚。你覺得，紫蓮仙君他還會將你留在他的身邊麼？”
“會的，他會的。”
我心中慌亂，腳步往後退了幾步。
會的，紫蓮他還理我。他就算真的知道了我來自於魔族，他也不會不理我，他還是會待我像從前一樣。
“……你是魔，他是仙。你隱瞞身份冒充凡人，偷偷跑到仙界拜他為師，這對於他而言就是欺騙。終有一日，他會發現你是來自於魔界，待到那一日，你覺得他還會當你是他的徒弟，還會讓你留在他的身邊麼？”
“會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