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
大概,他是發現了我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麵上又笑道:“靈雲山上戒備森嚴,想要在這裏盜走一張琴,那絕非易事,再者,六界之內,知曉月弦琴還在靈雲山上的人並不多,除了靈雲山上你的大師伯元虛上尊與三叔公,還有天界萌少以外,六界內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
“什麼叫作好像?”
這沒底氣的話,直讓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故障聽錯了,我抬手撫額,扮出一臉無奈樣,“師父,你心中是不是也沒有底,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將月弦琴給盜走了?”
他微微頷首,“這個的確,元虛上尊與三叔公都不知道的事情,為師當然也不能知道了。”這說話的口氣,好似自己不知道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自己知道了卻是罪惡滔天的事情一般。
我:“……”
他又道:“不過,現六界之內除了你最有可能盜走月弦琴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不,不是我。”我眨巴眨巴眼睛,扮可憐樣抬頭看著他。
“嗯。”他單手撐下巴,垂下眼簾似想了一想,“應該不會是你,你盜了它也用不著。”
“什麼叫用不著?”
這一臉瞧不起魚的模樣,忒讓魚氣憤。
他一臉惋惜道:“因為你不會撫琴。”
“誰,誰說的,誰說我不會撫琴?”看他這得瑟樣,我氣的臉色漲紅,將胳膊高高舉起做申辯狀,大聲嚷道:“我會撫琴,我會撫很多很多的曲子,什麼《金縷衣》《綠蕪裳》《煙波渺》這一些名曲,小魚都會撫。”
“哦,都會?”
他眉頭上挑,一臉‘我很懷疑,你不要騙我’的模樣,“你不是不會撫琴麼?”
“那是騙你的。”
見自己騙他騙了這麼久,忒得意道:“以前小魚是為了偽裝成窮人家的孩子,所以就沒有對師父實話實說,其實小魚也是會撫琴的,雖然琴藝還沒有師父的好,不過在魔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數一數二?”
帶著深深懷疑的問聲響起。
“當然。”
我信心滿滿地直點頭,伸手從食盤裏拿出一隻水晶蝦仁餃送入嘴巴裏用力咀嚼著,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你還真不謙虛。”
他低垂下眼簾,緩緩點了點頭,點的有些漫不經心,舉步走近,坐到了我對麵,也坐到了床榻上麵,抬起眼簾看著我,道:“半年前,你離開靈雲山,是你自己一個人離開這裏的,還是有誰帶你離開這裏的?”
這件事情他不提起還好,一提起來我心裏頭就是一片難過了。當時的他重傷在床,昏迷不醒,當時的我身份被識,被人關在了禁牢之內,在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心裏麵幾乎已經是趨於絕望之時,有一個人冒著很大危險潛入靈雲山救了我,一個與我萍水相逢,卻又屢次救我的人,那天晚上趕來了,他帶我離開了這裏,將我安置到了人間,細心照顧我,我眼睛不好,看事物不清楚,他也沒有嫌棄我麻煩,每天四處找藥給我敷眼睛,我頭發一夜變白後,一段時間內情緒很不穩定,愛胡亂發脾氣,他也沒有絲毫埋怨我,相反,還對我特別關心,想盡辦法給我打聽有關於紫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