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著,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抬頭看向他,“不過,說了這麼多,師父你現在可有懷疑的對象了?”
他手上茶盞放下,拿起桌麵上的折扇輕輕扇了扇,笑道:“可以說是有了,也可以說是沒有。”
“什麼叫作可能說是有了,也可以說是沒有?”
看他那一臉無關痛癢的模樣說著這些玩笑話,我心裏有些不怎麼不開心了,踢了踢有些酸澀的雙腿,踱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將手上端了半天的空盤子丟在桌麵上,伸手端起了桌麵上茶壺給自己灌上了一杯茶水,焦急著道:“你這話跟沒有說有什麼區別,快點說說看,師父心中懷疑的那個人是誰,小魚是否也認識他。”
“嗬,嗬嗬,嗬嗬嗬,你當然也認識。”他挑了挑眉頭看向我,“為師想來想去能懷疑的人好像真的隻能是你了,小魚。”
“是我?”
我一臉震驚伸手指向自己,“可是,可是……”
急著解釋不是,結巴卻突然又犯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莫急。”
我緊張無措的雙手直打顫,他卻滿臉笑意打開了茶蓋,又動手添上了一些茶水,扭過頭道:“不是懷疑你偷了琴,而……而是覺得你會是那個被妖怪利用了的笨弟子罷了!你且莫急的又哭了起來。”
“什麼哭啊哭!”
太容易被他看穿,我表示很不開心。
“其實,其實我自己也挺懷疑那個被妖怪利用了的弟子會不會就是自己,隻是,隻是有些不敢去相信罷了。”哎……不敢相信菩台與自己的相遇隻是一個預謀,不敢相信菩台給予自己的種種好,都隻是因為想要取得我的信任,從而利用我,更不敢去相信曾經菩台對自己說過的那一些暖心的話語都隻是一場謊言一場騙局。如果那些都隻是為了騙過我,得到我的信任,而來到靈雲山上盜取月弦琴,那我也太可憐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為師也希望不是這樣。”
他起身站起,扭過身子在袖子裏麵摸了摸,掏出一支通體血紅的蓮花簪遞向我,麵上微微泛紅,似乎有些不怎麼好意思,糾結了半晌,才開口道:“這個……這個玉簪……”
“這個玉簪怎麼了?”
見簪花漂亮,簪身血色通透,不待他將話說完,我便伸手過去一把將玉簪從他手中奪了過來,花簪一端有血蓮三朵,形態大小不一,栩栩如生,似有活血在玉簪體內流動一般,整個簪子握在手心裏麵,光滑之極,如冰般徹骨,我抬起眼簾喜滋滋看著他道:“這玉簪是師父要送給小魚的麼?”
他嗖的又轉過頭看向別處,用著側臉對著我,唇角微微蠕動,艱難地吐出一個字來,“……呃。”
“那謝謝師父了,這玉簪很漂亮,小魚很喜歡。”
我將玉簪收入懷中,伸手向前握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道:“這玉簪是師父什麼時候買回來的,小魚怎麼不知道啊?”
他模樣極為扭捏,忒不好意思,被我輕輕搖晃著的手反過來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小聲道:“就是剛才你離開的那一會兒,為師下去買的。”
想選簪買簪還是買的這麼一漂亮的玉簪,這肯定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我用力甩了甩他的手,笑道:“這個玉簪師父是不是早就為小魚選好了,今日來此就是想要把它買來送給小魚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