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兩列座位,自木台兩側南北排列,東西對坐,每一列都有幾十張座椅。
在這兩列座椅的東西兩側有很多方形的棚子,每個棚子都有兩間房屋大小,裏麵擺著木桌和板凳等物。
看場周圍有士兵警戒,由於時辰尚早,場中隻有一些勞役拖著石碾碾壓場地。
環視左右之後,南風向東南方向走去,在距離看場兩裏左右的地方有幾棵柳樹,樹葉還沒掉,可以爬到樹上去。
到得近前他才發現這幾棵柳樹長在河渠旁邊,皇城外麵有護城河,這裏是護城河排水的河渠,河渠有兩丈多寬,由於昨天剛下過雨,水渠裏水勢很急。
南風爬上了最大的那棵柳樹,找了一處樹丫坐了上去,這是棵垂柳,下垂的枝條為他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直至此刻他才放鬆下來,隨即開始為楚懷柔等人擔心,眾人本來打算今天到這裏謀取出路,未曾想中途生變,原本的計劃徹底打亂了。
南風隨手折了根柳條叼在嘴裏,開始靜心細想,事發時是淩晨,藥鋪夥計就算報官,官府也沒辦法立刻派人緝拿,至少也得等到辰時衙役們上工,而城門在卯時就開了,在官府抓人之前眾人有足夠的時間逃走。
楚懷柔和長樂很可能會出城,畢竟長樂是殺人凶手,是官府緝拿的主要目標。呂平川和大眼睛還有莫離在一起,三人在一起目標就比較大,所以他們出城的可能性也大。
楚懷柔和呂平川都是有主意的人,他不怎麼擔心,他最擔心的是胖子,胖子比較憨厚,應變能力不太行,最可能被抓到。
七人這幾年一直住在一起,雖然饑一頓飽一頓,卻有人作伴兒,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有人商議,就這麼散了令南風很是難過,難過之餘難免怨恨長樂,如果不是長樂殺了人,眾人此時還好好的在一塊兒。
另一方麵他也擔心冤枉了長樂,如果那胖大夫真的欺辱了楚懷柔,那長樂做的就是對的,他幹了件男人該幹的事情。
分手之前呂平川曾經問過楚懷柔長樂有沒有殺錯人,但楚懷柔並沒有回答,如此一來事情就沒了答案。
“唉。”南風倚上樹杈,歎了口氣。
在爬樹之前他就看到樹上有個烏鴉窩,此時離的近了,加上角度問題,倚倒之後他發現上麵的烏鴉窩裏好像有個白色的東西,雖然不知是什麼,卻可以肯定不是鳥毛。
心中存疑,就攀著樹枝爬了上去,到得烏鴉窩旁歪頭向裏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藍色的布鞋,鞋下麵是一個灰白色的小包袱。
南風伸手拿出那雙布鞋,鞋的尺碼很小,應該是雙女人的鞋。
南風將布鞋夾在腋下,又抓出了那個包袱,解開一看,裏麵整齊的疊放著一套女人衣服,有內衣,有內襯,還有一套青色的外衣,衣服上有香味兒,是女人的衣服。
除了衣服,包袱裏一些雜物和一個小錢袋,撐開袋口,隻見裏麵有一些銅錢,還有幾塊兒碎銀子。
見到銀錢,南風大喜過望,第一反應就是抓緊時間去買身衣服。
就在他拎著包袱想要下樹之際,下麵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把衣服還給我。”
南風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到了說話的女人,令他沒想到的是此人不在地上而在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