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胖子正坐在炕邊打瞌睡,見南風回來,急忙下地掀鍋,“怎麼才回來,飯都涼了。”
“還不到三更,不算晚。”南風隨口說道。
胖子正在端飯,見南風又想往水甕裏伸手,連忙阻止,“西邊有個盆兒,那個是洗手的。”
南風往西挪了幾步,自那破盆裏掬水洗臉。
胖子將飯菜端出來,又給南風遞了毛巾,“累吧?”
“還成。”南風接過毛巾擦了擦臉。
胖子知道南風這麼辛苦全是為了他,很是過意不去,伺候的很是殷勤,南風坐下之後,筷子立刻遞了過來,“要不明天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你去幹嘛?你這麼大塊頭,去了藏哪兒?”南風搖了搖頭,“你什麼都別管,就在家待著,需要你幹什麼我會告訴你。”
“我總得幹點兒啥吧。”胖子不好意思坐享其成。
“去把外麵那隻叫羔子的狸貓抓來。”南風衝後窗努了努嘴。
胖子歪頭看向後窗,“咱家沒老鼠,抓它幹嘛?”
“我自有用處。”南風笑道。
胖子也沒有多問,繞出去抓貓,沒過多久,就在後麵吆喝,“我把它攆上樹了,你快來。”
南風放下筷子,出去跳上樹,抓著那狸貓的後頸把它拎了回來。
回來之後,南風把貓關在了西屋,繼續吃飯。
那貓是個公的,被關起來之後叫的很是難聽,胖子不勝其煩,“你到底想幹啥?”
南風沒有回答胖子的問話,而是隨口說道,“你閑著也是閑著,再出去抓隻母的回來。”
“你不告訴我你想幹啥,我不抓。”胖子一頭霧水,憋的難受。
“以後我得靠它來分散佛光禪院那些僧人的注意,也得靠它來掩護我。”南風說道。
胖子雖然不知其詳,卻總算知道南風想幹什麼,於是就出去找貓去了。
這時候是貓狗發春時節,到了晚上隨處可見,但胖子抓不到,隻能把它們攆到高處,最後還得南風上去抓下來。
一公一母,養在西屋,起初它們還叫,但沒過多久它們就不叫了,各得所需也沒有叫的必要了。
次日卯時,南風又走了,繼續前往佛光寺西山蹲守。
蹲守的同時南風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自樹下打坐練氣,隻要不使用靈氣,練氣時氣色不會散之於外。
修行的天賦和機緣造化固然重要,但沒有際遇時的堅持修行也很有必要,日積月累總會有所提升,不能完全寄希望於際遇和外力的幫助。
佛光寺僧人循規蹈矩,每日的生活基本都是重複昨日,枯燥而乏味,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安靜而祥和。
佛光禪院住的那些高僧平日裏很少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裏打坐參禪,但高僧也是人,是人就得上廁所,通過細致的觀察,南風不但記清了這十九個僧人輪值排班的順序,連他們上廁所的規律都摸清了。
除此之外,誰住在哪個樓裏,誰跟誰是一起住的,哪個樓裏幾個人,也都摸得一清二楚。
除了細節的觀察,南風每日看的最多的還是那座石塔,石塔隻有一個門,是個朱漆木門,門上有鎖頭,這種鎖頭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他八歲時就能用銅絲捅開,他發愁的是門樞,這種木門的門樞都是坐在石座上的,在開門的時候會發出咯吱之聲。
細想過後,他想到了辦法,用油來潤滑,動手之時要帶上燈油,把門樞下部充分潤滑,上麵門樞潤滑不便,可以在開門時盡量向下摁壓門扇,這樣開門時便不會發出聲響。
但這還不夠,開門聲是非常敏感的,一旦發出聲響立刻就會引起眾人警覺。
觀察過後,南風想到了解決辦法,這裏的僧人辰時前往齋堂吃飯,一刻鍾多一點就會回返,留守的兩個僧人會去吃齋,時間也是一刻鍾多一點,自辰時三刻到午時的這段時間是佛光禪院僧人最為鬆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