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聞言點了點頭,“你留在這裏,我去穀裏看看。”
“先把它挖出來。”胖子拉住南風,伸手指著石壁上的山參。
南風縱身躍起,貼附石壁,拔了那山參出來,這山參有酒盅粗細,比胡縣令送的那株要細上不少,當是兩三百年的東西。
南風下得石壁,將山參塞給胖子,轉身向山穀跑去,此時張忠等人仍然山穀裏大呼小叫。
“別動啊。”胖子有點怕那白犬,想摸又不敢,別看它此時是這般模樣,萬一怒了,怕是會變回先前的凶煞嘴臉。
那蜈蚣雖是毒物,卻也無甚道行,吐了幾次毒霧便黔驢技窮,在數十人的圍攻之下被打的奄奄一息。
眼見南風到來,天木老道有心邀功,連出三道符咒,將那蜈蚣震暈,轉而回頭看向南風,“大人,這妖物已被我等拿下,當如何處置?”
“捆了,帶出去示眾。”南風向山穀深處走去,此時天已經快黑了,得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之前進入山穀的那些村民。
眾人隨身帶了繩索,聽南風這般說,便上前捆縛,但蜈蚣多足,捆的好生費力。
張忠帶人跟了上來,護著南風向前搜尋,前行百餘丈,前方出現了一具村民的屍體,屍體是完整的,麵目黑紫,當是中毒身亡。
這山穀呈馬蹄形狀,前行不久改道向北,山穀一側出現了一處地脈溫泉,溫泉不大,不過井口大小,泉水也不深,透過水汽,可見黑石泉底。
再行十幾丈,又發現三具屍體,身上無傷,亦是中毒身亡,看到這幾具屍體的同時,眾人也看到了位於山穀盡頭的一處房屋,那是一處由黑石壘砌而成的屋子,高有三丈,長寬皆在五丈左右,說是石殿也說得過去。
這處石屋保存的相對完整,倚著石壁壘砌,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門洞,由於天色已晚,看不到石屋內部的情景。
“大人,你看。”張忠手指石屋上方。
南風抬頭望去,隻見石屋頂部隱約能夠見到兩條人腿。
張忠歪頭看向一旁衙役,後者會意,跑過去攀著石壁爬了上去,看罷屋頂情形,高聲喊道,“大人,這裏有三個鄉人,都是摔死的。”
“進屋看看。”南風邁步前行。
作為下屬,自然不能讓官長先行探路,哪怕心中膽怯,張忠仍然率了幾人搶先進了石屋。
剛剛吹燃火撚,屋裏就發出一聲淒慘叫聲,眾人猝不及防,嚇的亡魂大冒,狼狽逃出。
南風邁步進入,環視檢察,他聽的真切,先前那慘叫發自人口,並非妖物。
屋裏的景象很是駭人,遍地都是森然白骨,除此之外地麵上還散落著不少陶片和木牌,看那木牌的樣式,當是先人靈位。
“都是人骨。”張忠自旁邊說話。
南風點了點頭,手指東北角落,“角落裏有人。”
石屋依靠石壁建造,東北角落有一凹處,那裏隱約有人影晃動。
張忠帶了人過去,拉出一人,那人受驚過度,已經失了神智,連聲慘叫。
“大人,那裏有五具屍身,都是中毒身亡。”張忠稟報。
南風被那人叫的心煩,便揮手示意衙役將他帶出去,轉而彎腰撿起一麵靈位木牌,由於年代久遠,上麵的字跡已經斑駁脫落。
再撿一麵,這張字跡清晰,寫的是“先嚴韓公老大人之靈位。”
道人除了修行法術和練習武藝,還要學習堪輿風水,超度殯葬諸事,故此南風熟悉靈位的寫法,這靈位與尋常靈位不同,少了名字。
連撿幾麵,皆無姓名,這便驗證了他先前的猜測,當年住在這裏的人是逃難至此的。
“大人,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還是早些走了吧。”張忠有些發毛。
他不說話,南風還忘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你多與仵作驗屍,辨察一下這些人當年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