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沒有急於與這少年說話,而是環顧所在山洞,這處山洞並無人工修鑿的痕跡,洞頂也沒有很重的煙熏黑垢,由此可見這少年在此停留的時間並不長。
就在南風想要收回視線尋處坐下之時,一瞥之下卻發現洞口內側的石壁上有幾黑色的大字,字是用燃燒過的木炭寫的,‘留在這裏,不可遠離。’
這八個字寫的龍筋虎骨,鸞飄鳳泊,既有剛勁氣勢,又不乏飄逸灑脫,沒有幾十年的浸霪是寫不出這手好字的。
用來書寫的是根燃燒過的柴棒,就扔在山洞一角。
“這是誰寫的?”南風轉視那個畏縮在牆角的少年。
少年搖了搖頭。
“我問你話。”南風抬高了聲調。
胖子聞聲回頭,“你幹啥呀?”
南風沒有接話,而是直視著那少年,等他回答。
少年無奈,隻得回答,“我不知道。”
一開口,果然是南方口音。
少年說完,抱著包袱想要往外挪。南風走到洞口,擋住了他的去路。那少年眼見不得離開,又退回了牆角。
“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南風正色問道。
見南風神情不善,那少年更加驚慌,“我叫高平生,打梁國京口來。”
“來做什麼?”南風追問。
“我來……我來……”少年很是焦急,但焦急過後卻是一臉的沮喪,“我不知道。”
言罷,也知道南風不會相信,又急切補充,“我真的不知道。”
南風聞言眉頭大皺,看這少年神情不似說謊,但如果不是說謊,此事也說不通,千裏迢迢的過來,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來做什麼。
“你是被人抓來的?”胖子回頭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不是,我自己來的。”
“有意思,不知道來幹什麼,你跑這荒山野嶺的幹啥?”胖子笑道。
“不知道,不是我想來的。”少年又搖頭。
胖子本來見他挺可憐,還有幾分憐憫,聽他這般說,也生氣了,“怎麼說話顛三倒四?”
胖子長的高大,又在幹那血腥之事,少年怕他多過怕南風,見他發火,好不惶恐,“英雄息怒,我所說句句是真。”
“真你個頭啊。”胖子轉頭回去,繼續剝皮。
“當是得了失心瘋。”諸葛嬋娟自外麵抱了柴草回來,放下柴草衝那少年走去,“來,我與你號號脈。”
那少年不敢不從,隻能放下包袱長劍,伸了胳膊過來。
諸葛嬋娟伸出二指為其號脈。南風則走過去拿起了那把長劍。
見南風拿他長劍,少年好生驚慌,想要搶回卻又不敢。
“就這麼點膽子,你怎麼敢一個人往山裏跑?”胖子說道。
“我說過了,不是我想來的。”少年搖頭。
諸葛嬋娟此時正在為那少年號脈,不知為何,突然眉頭大皺。
南風在旁看的真切,立刻提高了警惕。
“你是練武之人?”諸葛嬋娟問道。
“不是,我是讀書人。”少年搖頭說道。
諸葛嬋娟未置可否,緩慢收手,收至中途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向那少年後腦。
那少年不曾防範,被她打了個正著。
練氣之人倘若突然遇襲,體內靈氣會自行護體,抵抗外力,消減傷害,諸葛嬋娟一掌下去,那少年體外頓現氣色,氣呈深藍,竟是大洞。
見此情形,二人同時抽身後退。
胖子不明所以,被二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倉促起身,跑去拿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