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蜘蛛。”諸葛嬋娟收起了那個瓷瓶。
“有解藥嗎?”南風問道。
諸葛嬋娟搖了搖頭,“沒有,需要放血排毒,好不麻煩,不過這種劇毒依附血液,如果中毒者死去,血液停止流動,毒性就會消失。”
“這個法子太過狠辣,那處湖泊有百裏方圓,可是不小,其中定然生活有大量水族,一旦下毒就是滅門絕戶,會損傷你的福祿壽命。”南風說道,人活著本身就是一場搶掠,不管是吃素還是吃葷,都屬於搶掠,搶的是植物的籽實,掠的是牲畜的血肉,吃素和吃葷並沒有高下之分,本質都是掠奪。
為了糊口生活,不管是采集籽實還是屠宰牲畜,都是為上天所允許的,但前提是不能過度,若是過度,就可能招致責罰。
諸葛嬋娟聽得南風言語,好生感動,問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目前沒有。”南風搖頭。
“我有個法子。”胖子說道,等二人轉頭看他,又道,“那妖怪是水裏的妖怪,設法把它引到陸地上拿住它。”
“行,你去。”南風並不認為胖子的計策可行,那妖怪年老成精,自然知道上到陸地對自己不利。
“你去,你比我罵得好。”胖子推辭,實則也不是推辭,他說的是實話,乞丐都會罵人,七人之中估計隻有大眼睛沒罵過人,那也是因為大眼睛是啞巴,說不得話。南風不但會罵人,還很會,隻是當了道士,罵的少了。
“破口有失體麵。”南風說道。
“有失體麵的事兒就該我去啊?”胖子瞪眼。
“猜寶。”南風自錢袋裏抓了幾個銅錢握在手裏。
這種遊戲小時候眾人經常玩兒,但長大了就玩的少了,胖子一下子來了興致,“單!”
南風伸開手掌,胖子倆倆拿走,數到最後,一個沒剩。
“娘的。”胖子輸了。
諸葛嬋娟鄙夷的瞅了南風一眼,自她的位置能看到南風指縫下麵還夾著一枚。
有些事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那就得慎重考慮。而有些事情必須去做,就沒必要猶豫不決,擺在三人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是把妖怪引到岸上來,然後合力圍攻將其拿下。倘若此計不成,那就隻能硬闖,到太烏山上與那妖怪拚鬥。
定下計策,各忙各的,胖子烤餅子吃,諸葛嬋娟整理隨身物品,她穿的袍子可不止一百個衣兜,除了大量藥物,還有不少小昆蟲,這些昆蟲是需要偶爾喂食的。
除了練氣打坐,平日裏南風很少正坐,通常是斜坐,此時就倚著一塊圓石端詳那片自太和山得來的龜甲,與其他龜甲相比,這片龜甲棱角比較鮮明,想必是因為高平生前世觀摩的不甚頻繁所致。
次日上午,三人回返,慕容律正在焦急等待,見三人來到,這才放心,好生禮遇,求問計策。
眼見那些造船的工匠都在雪地裏瑟瑟發抖,南風動了惻隱之心,請慕容律將工匠和部分士兵先行遣回,隻留下一隊禁衛。
吃過茶點,胖子抖擻精神,問得那妖怪揭榜時報上的姓名,跑到湖邊高聲叫罵。
兩軍對壘,經常出現罵戰的情況,所謂罵戰就是揭醜,潑髒水,誇大其詞,目的是激怒對方,令對方出戰。
行伍裏都有專門的罵戰士兵,嗓門響亮,用詞精準。與他們相比,胖子嗓門更大,但用詞卻不精準,實則他壓根兒就沒詞兒,直接問候祖宗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