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建議不錯,北麵是上風頭,位置也高,不但沒有臭氣,還能觀察遠處的情況。
事關重大,諸葛嬋娟自然不會在這時候騒擾南風,到得山頂就恢複了常態,“道觀下麵想必就是那玄黃蟾後,沼澤裏除了有毒的腐水還有很深的淤泥,不能下去,隻能等它上來。”
“我剛才吃下的藥丸能不能抵禦它噴出的毒霧?”南風問道。
諸葛嬋娟擺了擺手,“不能,不過我有別的辦法,你不用擔心腐水和毒氣。”
南風點了點頭,“那還好一點,不過就算不顧忌這些也不成,剛才我掐算過,它換氣的時間很短,根本不足以令我從容進出。萬一這家夥受了驚,勢必加速下潛,我如果進了那棟屋子,就可能被它帶進沼澤。”
諸葛嬋娟沒有接話,南風說的也正是她所擔心的。
南風皺眉打量著南麵的那片沼澤,此事棘手是鐵定的了,但棘手也在情理之中,別處隻有龜甲天書,此處不但有龜甲天書,還有玄黃天露,龜甲天書自不必說,單是那玄黃天露就足以令人趨之若鶩,他雖然沒見過玄黃天露,卻見到與玄黃天露同為上古五大奇藥的其他幾種,他的脫胎換骨,胖子的力大無窮,李朝宗的催生雙翼,這都是親眼見到的事實,那玄黃天露哪怕不能令人長生不老,多活個三五百年總是能的。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所謂預,就是事前謀劃,謀劃不好,做什麼都是徒勞,此事固然棘手,但那是對玄黃天露與龜甲天書全部拿到而言,若是隻取其一,難度就會降低一半。
玄黃天露和龜甲天書隻能選一個,選哪個?
當然選天書!
人的壽命是有限的,隻夠做好一件事情,重要的是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隻有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麼,才能舍棄那些相對次要的東西,緊盯目標,堅定持恒,若是三心二意貪婪無度,這也想要,那也想要,勢必一事無成,碌碌終生。
選天書,天書是萬法總綱,有了天書長生不是難事,玄黃天露是次要的,直接舍棄,毫不猶豫。
不殺玄黃蟾後,難度就小很多,有諸葛嬋娟在,蟾後噴吐的毒氣和有毒的腐水都可以忽視,如此一來,需要解決的問題就隻剩下一個,如何在短暫的時間內進入那處道觀拿到龜甲並全身而退。
最大的難題還是時間不夠,不好解決。
“玄黃蟾後五行屬土,耐受不住木屬毒物,我有把握將其毒死。”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聞言連連搖頭,“不成,不成……”
“毒性先侵脾胃,後入肝膽,隻要咱們在其死後立刻動手,玄黃天露還是能夠得到的。”諸葛嬋娟說道。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能保證它中毒之後爬出來死在岸邊?萬一鑽進淤泥怎麼辦?”南風搖頭。
諸葛嬋娟不說話了,她先前的確忽略了這一點。
“這都什麼餿主意。”南風歎了口氣。
諸葛嬋娟自然不樂意聽,卻也沒說什麼,因為她出的的確是個餿主意。
“這個玄黃蟾蜍有蟾後,應該也有蟾王吧?”南風問道。
諸葛嬋娟知道南風在想什麼,“這東西與蜜蜂有些相似,有很多公蟾,體形也小,我剛才拿的那隻就是隻公蟾。”
眼見這條路走不通,南風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這東西喜歡吃什麼?”
“土屬異類最不挑食,什麼都吃。”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沒有再問,現在看來想將它引到岸上可能性不大,隻能自沼澤裏動手。
隨後一段時間二人說的是閑話,推測,確切的說是猜測當年那道人為何在這玄黃蟾後背上建造道觀,最大的可能是那道人知道玄黃蟾後能產出玄黃天露,想要嚴密看守。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當年那道人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喜歡待在地下,故此就在蟾後背上建了這樣一座道觀,平日裏是住在地下的。
有些時候線索是在不經意之間想到的,倘若是後一種情況,那道觀應該就是密閉的,蟾後呼吸的這段時間不足以令他進去找到龜甲並出來,但開門進去反手將門關上應該夠了。
“青蛙蛤蟆多長時間一換氣?”南風問道。
“這可說不好,有些能一直待在水下,有些半柱香都撐不到就得換氣。”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沒有再問,先前那蟾後出來換過氣,這便說明它不能一直待在水裏,而今需要確定的就是它能在水下待多久。
淩晨時分,道觀再度出現,不過此番不是在沼澤西北方向,而是在偏南的區域,呼吸過後再度潛入沼澤。
“兩個時辰,那屋子若不透水,裏麵的空氣應該夠了。”南風說道。
“你想幹什麼?”諸葛嬋娟皺眉問道。
南風剛想解釋,忽然發現北方出現了兩道紫色氣息,定睛細看,一隻飛禽載著一名紫氣道人,根據其移動軌跡判斷,正是衝著二人所在區域來的。
“糟糕,怎麼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