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這麼走了,又心有不甘,隻能繼續藏匿,見機行事。
蟾後是淩晨時分出來換氣的,不出意外的話到了巳時又會出來換氣。臨近巳時,南風打起了精神,定睛看向沼澤,尋找隨時可能出現的蟾後。
“你看。”諸葛嬋娟推了推南風。
南風循著諸葛嬋娟所指看向東方,隻見東方出現了大量靈氣,單是居山紫氣就有四道,更遠處還有不少藍色靈氣。
不多時,掠在前麵的紫氣高手翻過山崗進入二人視線,令南風不曾想到的是來的竟然不是道人,而是武人打扮的江湖中人,那四個居山修為的高手他認得其中兩個,是清羽門的鄭祁夫婦,另外兩個一個是身穿灰衣的老者,還有一個是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
“你認不認得他們?”南風看向諸葛嬋娟。
“那對夫婦我認得,在鳳鳴山見過,是清羽門掌門和他夫人,另外兩個不認得。”諸葛嬋娟說道。
“他們怎麼來了?”南風哭笑不得,“上清宗怎麼搞的人盡皆知?”
“誰沒幾個眼線。”諸葛嬋娟笑道,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來了這麼多人,龜甲不可能落到二人手裏。
二人說話的工夫,鄭祁等人已經到得沼澤東側,四人站在岸邊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多時,落在後麵的那些江湖中人也到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當有三四十人。
這群人來的還真是時候,剛剛來到,沼澤東南區域的黑水就開始翻騰,飛簷一角再度顯露。
見到金色飛簷,人群立刻躁動,有性急之人縱身躍出,向那飛簷掠去。
這處沼澤有數十裏方圓,蟾後現身之處離岸邊有五六裏,那些人自然不能一躍而至,他們想必知道這一點,也沒想直接掠上飛簷,隻想掠的遠一些,然後遊將過去。
撲騰撲騰的入水聲不絕於耳,但隨後就傳來了求救聲,沼澤裏的水並不深,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淤泥,身在其中立刻下陷,根本不得遊動。
這些人可能知道此處藏有龜甲,心生貪婪,心存僥幸,哪裏還會出手救人,袖手旁觀的已經算是好人了,更有甚者輕身而出,踩踏著那些陷入沼澤之人的腦袋借力,試圖掠上飛簷。
所謂富貴險中求不過是亡命之徒的無知叫囂,更多時候險惡隻能帶來殺身之禍,帶不來富貴,那些試圖富貴險中求的人也紛紛落水,原因無他,哪怕踩踏別人的腦袋借力,也不過是向前多掠幾丈,離那飛簷還有不短的距離。
陷入淤泥下陷的速度非常快,不過片刻工夫黑水就沒過頭頂,淒慘的呼救聲隨之消失。
死了一批,剩下那些都老實了,可能也不是真老實,至少不再輕舉妄動了,隻是圍在外圍,翹首注視著黑水之中緩緩升起的飛簷和屋脊。
相較於尋常武人,鄭祁等人顯得沉穩許多,隻是觀望,並未動手。
“那幾個人身後背的什麼?”諸葛嬋娟手指東南,在那紅衣男子身後站著幾個黑衣男子,都背著一口大缸。
“缸。”南風答道。
諸葛嬋娟橫了南風一眼,“我知道是缸,我問的是缸裏是什麼?”
“我哪知道。”南風的注意力在那身穿紅衣的中年男子身上,在眾人看那道觀的時候,此人自沼澤邊緣取了黑水對著太陽端詳。
“一群傻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歪頭看向諸葛嬋娟,隻見諸葛嬋娟手裏捏著一根茅草,山風吹來,茅草向東南方向歪斜。
此時那道觀已經升到一半,那群江湖中人並不知道道觀完全升起之後蟾後就會噴出毒霧,他們的心思全在那處金頂玉壁的道觀上,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毫無察覺。
“有人。”人群之中有大嗓門。
南風循著眾人觀望的方向看向東北,隻見東北方向出現了十幾道紫色靈氣,其中一人氣呈深紫,竟是太玄修為。
山巒多有起伏,待得那群人翻過山脊進入視線,南風陡然皺眉,來的並不是三宗道人,而是另外一群武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西魏武林龍頭老大李朝宗。
李朝宗此時並未催生雙翼,用的乃是身法,與梁國的這群烏合之眾不同,李朝宗率領的全是居山以上的高手,移動迅速,眨眼工夫已經到得二十裏外。
“你的老相好來了。”南風記仇。
“會不會說人話?”諸葛嬋娟頂撞。
“不會。”南風沒好氣兒。
“小心眼兒。”諸葛嬋娟鄙視。
南風沒有再接茬,在麒麟鎮諸葛嬋娟跟著李朝宗,在鳳鳴山諸葛嬋娟還跟著李朝宗,在獸人穀諸葛嬋娟還跟李朝宗在一塊兒,他心裏自然不舒服,不過說出來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