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踹的是道觀的東側牆壁,二人位於西北方向,看不真切,不過一踹之下灰衣老者的身影並未消失,這便說明他也不曾破開牆壁。
灰衣老者接連兩次擊打都不曾建功,卻驚動了玄黃蟾後,後者加速浮升,露出口鼻噴出了毒霧。
這毒霧隻是蟾後體內積蓄的汙濁之氣,蟾後噴吐毒霧也不是為了傷人,隻不過是為了換氣。
但它雖無傷人之心,其蘊含劇毒的濁氣卻對那灰衣老者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毒霧一現,灰衣老者立刻抬臂護住口鼻,反應不可為不快,奈何那毒霧毒性太烈,堪堪擋住口鼻,毒性已經發作,攀附著飛簷的左手無力鬆脫,隨即落水。
見此情形,在遠處等候的紅衣男子立刻前來援救,自水下找到那灰衣老者托著他疾速回返。
之前二人也曾見到蟾後換氣,但那時角度不對,看的不很真切,此番角度對了,雖然不曾看到蟾後的真麵目,卻見到了兩隻大眼睛和兩個大鼻孔,蛙類的眼睛本來就大,蟾後的兩隻眼睛更是大的嚇人,比晚間拎著照明的燈籠還要大上許多,兩隻鼻孔大如煙囪,噴出的兩股黑霧間隔超過一丈。
通過兩隻鼻孔的距離就能大致推斷出那蟾後的形體,蟾後有多長目前還不確定,但體寬至少也在三丈以上,是個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唯恐龜甲被旁人得了去,在距沼澤還有十裏遠近時李朝宗催出了雙翼,風馳電掣,趕在蟾後下沉之前到得道觀上方,急切出拳,擊向屋頂。
這屋頂也不知是何金屬,便是他身擁太玄靈氣,亦不曾順利破開,反倒令蟾後加速下沉。
李朝宗有感,雙手抱住飛簷一角,奮力鼓動雙翼,試圖將那道觀自蟾後背上剝離,但他此舉也隻是徒勞,蟾後仍然帶著那道觀快速下沉。
李朝宗也並沒有堅持到最後,眼見不得成功,隻能中途放手,振翅北飛,到得上風頭方才長喘換氣。
“這老不死的,還知道憋著氣。”南風好生惋惜。
“前麵已經毒倒一個了,他又不瞎。”諸葛嬋娟不知在哪兒抓了隻蜘蛛在手裏玩弄,見南風皺眉,便拿那蜘蛛嚇唬他。
雖然明知諸葛嬋娟不會真的毒他,對於這種毒蟲南風還是很排斥,歪身避開,“別鬧,先辦正事兒。”
諸葛嬋娟轉頭看向東南方向,此時那紅衣男子已經托著那灰衣老者離水上岸,那些背著大缸的黑衣漢子立刻過來,往二人身上傾倒清水。
“原來缸裏盛的是水。”南風說道。
“事後諸葛亮。”諸葛嬋娟又拿蜘蛛來嚇南風,南風煩了,隨手抓過,扔到一旁。
岸邊的那些人不知道毒霧厲害,但紅衣男子見識過了,上岸之後可能衝眾人說了什麼,鄭祁等人聞言急忙往北移動,躲避那即將飄來的毒霧。
與龜甲失之交臂,也不見李朝宗怎麼惋惜,收起雙翼,往東飛掠,與隨後趕來的同夥會合。
李朝宗等人自然發現了鄭祁等人,鄭祁等人也同樣發現了李朝宗一黨,但雙方並沒有互相拜會,也不曾動手廝殺,李朝宗等人自東北方向歇腳,鄭祁等人占了正東,雙方間隔七八裏。
這兩夥人都是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蟾後換氣的規律,隻能靜觀其變。
穩住陣腳之後,鄭祁一方放出了一群信鴿,李朝宗等人也看到了他們放出信鴿,卻並沒有出手攔截,任那些信鴿向東飛走。
“他們為何不攔那些信鴿?”南風有些疑惑。
“梁國武林沒什麼厲害角色,讓他們搬救兵也請不到高手。”諸葛嬋娟拿了幹糧遞給南風,“再說了,李朝宗與太清宗有瓜葛,太清宗可是梁國地主,有他們撐腰,李朝宗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