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山洞與上麵的那些石室大小相仿,不同的是下麵的山洞沒有進行細致的雕琢和壘砌,隻是自山體開鑿出了這樣一處區域,正北是一尊石質神像,其下有東西放置的香案一張,香案上擺放著不少器物,左側為石龕書架,上麵塵封有大量竹簡和石板,桌椅等生活器皿位於右側區域,山洞的右側貌似有一條通道,由於沒有下到山洞,便不確定山洞右側是一條通道,還是隻是微凹於山體。
二人所說的蓮花石團位於山洞正中,在香案偏南位置,與碾壓稻穀的小磨有些相似,此物自然不是碾壓稻穀用的,而是一處供人盤坐的法座,道家認為玉有靈性,日常多用,但佛教傳入東土之後,這種外圍有蓮花花瓣裝飾的法座就很少為道士所用了。
那蓮花石團,也可能是玉團,玉者,石之美者,二者本就沒有明確分別,南風出身卑微,不辨玉石,隻當它是石頭,在石團南側的一處花瓣上有著很明顯的血跡。
血跡為摩擦所留,很明顯的一片,已經幹燥,元安寧之所以確定那是新鮮血跡並不是觀其幹濕,而是辨其顏色,新鮮血跡發紅,陳年血跡發黑。
見到血跡,南風立刻想到高平生,山洞右側如果真有一條通道,其走向應該是通往山體塌陷的那片區域,高平生走的可能是另外一條通道,但兩條通道很可能是連通的。
不過轉念一想,立刻排除了這種可能,他在來時的路上曾經發現了一個米包,米包上有血跡,米包所在的位置離塌陷區域有三五裏,隻有散功自爆才能解釋米包上的血跡以及它所在的位置。
既然不是高平生,那留下血跡的又是何人?
心中存疑,南風就打起小心,邁步下行。
剛剛邁步,元安寧就伸手拉住了他。
南風回頭,元安寧衝其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妄動。
南風看了看元安寧,又低頭看了看被元安寧抓著的衣袖,轉而抬手掙開了她,繼續下行。
元安寧有沒有感覺尷尬南風不曉得,因為他沒往後看,不過他心裏倒是舒服了,扯平了。
下行台階共有六七十道,發現血跡時二人走到中央,又下了十幾道台階,南風停了下來,自此處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山洞裏的細節。
由於封閉多年,地麵上落滿了灰塵,他下行的目的是尋找可能存在的腳印,但令他感到驚訝和疑惑的是地麵上的確有摩擦的痕跡,卻不是腳印,而是很怪異的一些痕跡,痕跡共有三道,中間為彎曲連貫的壓痕,兩側的印痕略顯零散,如同鳥類爪印。
“何物所留?”元安寧低聲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不管留下痕跡的是什麼,可以確定的是這東西個頭並不大,痕跡一共有兩處,自右向左一處,自左向右一處,由此可見那東西是自右側的通道進入,自山洞停留過後又折返了回去。
“會不會是蜥蜴?”元安寧猜測。
“也可能是蛇蟲。”南風說道。
不管是哪一種異類,隻要個頭不大就不足為懼,至少南風是這樣認為,短暫的停留之後,再度邁步,向下行走。
下到山洞之後最先做的不是尋找龜甲,而是向右側望去,他先前猜的沒錯,山洞右側的確有一條通道,通道與人等高,寬約五尺,通道入口有一道厚重的惡金鐵門,那鐵門已經嚴重變形,向內凸張,右下角有一處缺口,缺口當是山石跌落擠壓所致,可以看到鐵門對麵的岩石一角,而缺口處的些許血跡也驗證了他的猜測,那異類就是自通道對麵來到這處山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