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惡拳不打笑臉人也是衝好人說的,若對方是壞人,越是賠笑對方就越是得寸進尺。
“我也沒什麼事兒,四處轉轉。”南風站了起來,走向櫃台。
其中一名老者搶先一步,到得櫃前拿出了錢袋,“常言道相遇便是有緣,真人自管去,賣我們兄弟一個麵子,容我們給您結賬。”
“那怎麼能行?”南風有些意外,他隱約記得這二人都是紫氣高手,便是不想與他起衝突,也沒必要搶著幫他結賬,還當著門人弟子的麵兒,很丟麵子的。
“真人隻管去,日後若是有機會去到吉平,定要往雙龍山略作盤桓,也容我們略盡地主之誼。”另外那個老者也湊了過來。
見此人過來,南風立刻打起了精神,天知道這二人是真心示好,還是想趁機靠近,暴起偷襲。
“你們跟紫光閣不是一路的?”南風問道。
“真人慧眼如炬,看的真切,雙龍山是小門小戶,亂世求存,多受脅迫。”一名老者拱手賠笑。
“不易啊。”南風點了點頭,這老者的意思很明顯,是對昨天幫龍雲子打前站的自我開脫,擔心他會因為討厭龍雲子而遷怒他們。
“真人大度。”老者立刻就坡下驢。
“成啊,那就多謝你們了,你們吃吧,我走了。”南風轉身欲行。
“真人且留步,”其中一老者指了指另外一老者的錢袋,後者會意,拿了錢袋給他,那人接過,將兩個錢袋裏的銀錢彙集一處,雙手遞送過來,“真人吃的節儉,這裏有些俗物,是雙龍山的一點心意,事出倉促,您別嫌棄。”
南風想了想,伸手接了,笑道,“還未請教二位尊姓大名。”
“在下苟大林,”年長的老者說道,言罷指著身旁那人,“這是在下的胞弟苟大慶。”
“福生無量天尊,有禮有禮。”南風稽首還禮,“山不轉水轉,日後總有相見之日,走了。”
二人拱手賠笑,將他送出了客棧,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街頭,方才如釋重負。
“師父,他是何人?”有一門人不解發問。
“得了多部天書,急於殺人立威的人。”苟大林麵色好生難看。
南風心滿意足的走了,這樣的結果也是他所希望的,與暗中加害相比,他更希望眾人示好求取,前者需要時刻提防,後者隻需要斟酌給與不給,比時刻提防輕鬆多了。
到得城外,太陽也下山了,八爺飛起,載他南下。
人遇到什麼事情,有些是不可預知的,但更多的時候,人遇到什麼事情是由自己之前的舉動所導致的,南下途中南風想的是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有兩件事情必須盡快去做,一是盡快找到對手,辣手立威。二是找到對自己心存善意的人,給予褒獎,這兩件事情隻要做了,就可以給世人留下一個對他有利的印象:不能硬來,得好生哄著。
半夜時分,到得太陰山附近,在這裏他曾經埋下了一片龜甲,也就是在獸人穀得到的那片,而今花刺兒已經知道他自獸人穀帶走了什麼,此番去找胖子,花刺兒見到他,肯定會問責訓斥,這都是人之常情,自己沒用的東西,被別人拿走了,也會心生不滿。
想到此處,便繞了點路,去了趟太陰山的那處山洞,龜甲還在,挖出來之後剛想離開,忽然想起一事,而今他有天書一事已經傳開,很多人都知道此前諸葛嬋娟與他和胖子同行,不排除有人衝諸葛嬋娟下手的可能,得給諸葛嬋娟留下點保命的東西。
瓷瓶還有一個,拿了符紙出來,將這片龜甲上的文字謄寫其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此收手,既往不咎。”
這般寫是為了讓那些脅迫諸葛嬋娟的人不至於因為害怕而殺人滅口,寫好之後放入瓷瓶,嚴密塞住,埋於原處。
五更到得梁國地界,忽然想起一事,便授意八爺往鳳鳴山去,暫時找不到立威之人,不過施恩的人倒是現成的。
到得鳳鳴山,正是辰時,山下還是一群人,他也不避諱,直接在山前落下,在眾目睽睽之下邁步走向門房。
看門兒的下人認得他,見他過來,急忙撇下他人迎上前來。
“煩勞通稟一聲,隻說南風子求見,願以天書一卷,換得百毒不侵。”南風高聲說道,他是故意大聲說的,王叔有沒有百毒不侵的法子他也不曉得,他的主要目的是借眾人之口將此事傳揚出去,一來可以告知眾人他並不吝嗇天書,二來也是間接告訴那些有心下毒害他的人,別惦記下毒了,沒用的。
那門房聞言好不驚訝,急切轉身,快步上山。
門房走後,南風歪頭環視左右,眾人見他眼神不善,皆不與他對視。
尋不到對手,南風有些失望,罷了,不欺負這些小人物了,要搞就搞大的,往獸人穀叫上胖子,去紫光閣偷襲李朝宗去。
剛轉頭回來,卻發現那門房又跑回來了。
門房到得近前,低聲說道,“英雄,您的朋友現在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