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石室裏有書寫用的文房,李朝宗便取了出來,倒水研墨。
南風自石室裏緊張的盯著外麵的二人,此時那女子正在將浸泡過的銀針分插在自己的後腦兩鬢以及頭頂。
“可需要將其製住?”李朝宗沉聲問道。
“不可,會影響神識。”那女子蘸了那器皿裏的液體自前額自上而下塗抹於麵部,轉而邁步向南風走來。
“此人桀驁,切莫大意。”李朝宗有心跟來。
“我自有分寸。”那女子說道。
見她如此自信,李朝宗就沒有堅持。
“喂,老東西,想用美人計也得找個年輕好看的,這個太老了,還是個外族的,我不喜歡,換一個。”南風衝李朝宗笑道,雖然在笑,心裏卻是叫苦不迭,此人應該是有幾把刷子的,這可如何應對。
李朝宗低頭研墨,並不接話。
那女子也不生氣,走進石室來到南風近前,“看著我的眼睛。”
南風哪裏敢跟她直視,聞言急忙歪頭一旁,“走開,別調戲我。”
那女子亦不接話,上前一步,扳過了南風的腦袋。
束手待斃可不是南風的作風,見她動手,南風揮拳就打,眼見拳頭就要擊中那女子的鼻子,視線接觸到了那女子的雙眼,腦海裏猛然出現一個奇怪的念頭,“不能打她。”
這個奇怪的念頭出現的極為突然,如同自己臨時改變了主意,心念所致,立刻停手,隻差分毫不曾擊中那女子的麵孔。
對於南風的反應,那女子貌似並不意外,鬆手後退,直視南風雙目,平靜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南風此時正努力的試圖移開視線,但不知為何,那女子的雙眼如同急旋漩渦一般的吸住了他的視線,幾番努力終是不能,便是想要收回前伸的拳頭也不能夠。
此時能動的隻有口舌,“去問你娘,她知道。”
“他叫南風。”那女子的語氣異常平靜。
聽得此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南風亡魂大冒,此人一問,他下意識的想到自己的名字,隨後才是不能告訴她,此人當真能夠窺探他心中所想。
“問他姓什麼。”李朝宗鋪開紙張,坐於桌旁,準備提筆記錄。
“你姓什麼?”外邦女子問道。
哪怕心中驚慌,嘴上卻不饒人,“你想認祖歸宗?”
“他是個孤兒,也是個乞丐,與另外六個乞丐住在一處破廟裏。”女子說道。
南風聞言越發緊張,這女子提出問題之後,他想的正是自己是個孤兒哪來的姓氏,而腦海裏浮現出的正是與呂平川等人棲身城西土地廟的情形。
眼見外邦女子真有讀心異術,李朝宗亦不耽擱時間,直涉正題,“他得了幾卷天書?”
“你得到了幾卷天書?”外邦女子問道。
此番南風連罵人的心思都沒了,有的隻是深深的恐懼,但恐懼之下還是下意識的隨著對方的提問做出了本能的反應,便是明知不該想,便是一念過後立刻改想別的事情,心中所想還是被那女子捕捉到了,“他得了六卷,其中五卷載於龜甲,最後一卷載於紙上,天書當是一些很古怪的文字,他已經將其譯對了出來。”
“問其天書內容。”李朝宗緊張激動,牙關打顫。
“那些天……”
外邦女子話未說完,一口吐沫已經迎麵吐來。
外邦女子歪頭避開,與此同時衝李朝宗尖叫,“快攔住他,他要自毀雙目。”
李朝宗聞言亡魂大冒,扔下毛筆,急閃而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