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自己的頭就掉了。
南風收劍垂手,等待眾人回過神來發出驚呼,這少年是異類幻化,死後一定會現出原形,不知滿堂的賓客見到這少年的原形本相會作何感想。
伴隨著單刀落地的響聲,眾人齊聲驚呼,“啊?!”
南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也險些驚呼出聲,倒不是這少年的原形怪異駭人,而是這少年死後壓根兒就沒有原形顯現,而是化作一道金光往北急閃而逝。
他得了陰陽天眼,能夠窺察本相元神,這少年當真是鼬鼠幻化,怎地死後竟然化作了一道金光?
李朝宗貌似對那黃鼠狼化光而逝並不意外,轉身衝坐在首席的黑衣老者拱手說道,“諸位盛情相助,李某不勝感激,此事還是由李某自行處置吧。”
那老者年紀當在六十歲上下,長的四方大臉,其本相元神為一隻白蹄黑牛,聞言皺眉橫了李朝宗一眼,轉而歪頭看向那母虎幻化的老嫗。
老嫗貌似對這黑衣老者很是畏懼,見它看向自己,不待其說話,抓起兵器縱身躍出,“小賊,看招!”
這老嫗雖然很是幹瘦,臂力卻強,用的是一根丈許長短的熟銅大棍,到得近前攔腰橫掃。
南風沒有與其過招,而是靈氣逼出,長劍環揮疾舞,用了與鳳鳴山相似的打法,之所以說是相似而不是相同,乃是因為在鳳鳴山時他是以攻代守,而此時則是隻攻不守,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一陣叮當過後,熟銅大棍被削成了擀麵杖,老嫗既惱又怒,將手中短棍扔向南風,轉而橫身移動,自一旁的看客手中搶過一杆丈八長矛,再度上前打砸戳刺。
幾個回合下來,長矛也成了短棍。
古人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神兵利器在臨陣對敵之際可以增添偌大助力,眼見南風長劍舞的嚴密,老嫗便不再近身上前,也不再借用兵器,而是改為徒手對戰,以靈氣遙攻。
催動靈氣會發出掌風,老嫗一掌擊出,南風側身閃過。
這老嫗乃太玄修為,靈氣可離體數丈,不曾擊中南風,便殃及了對麵的幾桌賓客,靈氣衝至,桌碎椅飛,慘叫一片。
南風自不會站在原地任憑它打,避過一掌之後立刻欺身而上,催動靈氣,揮劍猛斬。
眼見南風催出劍氣,老嫗急忙縱身躍開。
它倒是躲開了,但附近的那些看客卻躲閃不及,數人遭到殃及,血肉橫飛,慘叫哀嚎。
南風的修為要低於這妖怪,好不容易占得先機,哪裏還肯放棄,老嫗落到哪裏他就追到哪裏,靈氣灌注長劍,以劍芒大肆揮斬。
老嫗連番閃躲,不曾受傷,但所到之處的看客卻沒它這麼快的身法,老嫗落到哪裏,哪裏就死上一片。
看似是南風瞎眼誤傷,實則他是故意為之,這些看客多是前來道賀的武林中人,與李朝宗是一丘之貉,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殺一個少一個。
幾個騰挪下來,老嫗成了掃把星,落到哪裏哪裏的看客就驚呼閃躲,武人倒是勉強能夠躲開,但那些商賈學究躲不開,南風現在是“瞎子”,自不能分辨甄別,又有恨屋及烏之心,便照常揮劍。
眼見南風“誤傷”頻頻,餘下的那些終於明白與看熱鬧相比,還是性命更重要,於是便呼喊著往外逃走。
在南風進門之後沒多久,門口就多了兩個居山修為的老年武人,眼見眾人要走,那兩個武人抬頭看向李朝宗,李朝宗以眼神授意,二人會意,側身讓開,未加阻攔。
人多擁擠,南風便無法繼續追趕對手,實則他知道那老嫗站在何處,但此時那老嫗站立未動,若想繼續假裝瞎眼,便不能過去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