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在笑,南風也在笑。
李朝宗笑的得意自信,南風也笑的得意自信。
李朝宗認為自己占了上風,南風也認為自己占了上風。
但是究竟誰真的占了上風,隻有動起手來才能知道,
大笑聲中,李朝宗出手了,自信滿滿,勢在必得。
李朝宗一出手,南風就知道李朝宗完了,因為李朝宗的速度雖然很快,卻沒有超過太玄修為所能達到的速度極限。
後發先至,點,點,點,點,點……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周身大穴足足點了十幾處,也就頭和脖子能動了。
南風還在笑,但李朝宗笑不出來了。
“你這不叫守株待兔,你這是活夠了呀。”南風笑道。
李朝宗此時麵無人色,便是不曾被封啞穴,驚駭之下亦不得出言發聲。
“還不跑?等我殺你呀?”南風衝愣在門外的李尚欽瞪眼。
李尚欽轉身就跑,什麼叫識時務,重利不重情就是識時務。
“說吧,你想怎麼死?”南風歪頭看向李朝宗。
“不死行嗎?”李朝宗一副如喪考妣的嘴臉。
“貌似不成。”南風搖頭笑道,他與李朝宗也算老相識了,二人這些年沒少打交道,盡管彼此為敵,互相謀害,但雙方卻一直不曾撕掉臉皮。
“不忙說這個,我且問你,你先前自乾陽門前施展的是不是上清宗的借法乾坤?”李朝宗知道南風不會立刻將他斬殺,好奇心便暫時占了上風。
“是。”南風承認。
“借法乾坤隻有一個對時的效力,為何時至此時你的靈氣仍然這般盈盛?”李朝宗問道。
“你想知道?”南風壓低了聲音。
李朝宗點了點頭。
“我如果跟你講了真話,就隻能殺了你了,你現在還想知道嗎?”南風一副貓耍耗子的神情,貓捉老鼠的遊戲一直在二人之間持續,隻不過貓和老鼠二人是輪著當的。
“罷了,你還是不要說了。”李朝宗笑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以怎樣的語氣與南風說話,保住性命的可能性最大。
“不成,我得告訴你,”南風翹腳耳語,“我先前施展借法乾坤出了偏差,所以這雙倍修為一直保持了下來。”
李朝宗聞言陡然皺眉,撇嘴苦笑,“恭喜你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我雖然一直是雙倍修為,壽命卻在快速驟減,後天的這個時候我就要死啦。”南風笑道。
南風言罷,李朝宗笑不出來了,便是苦笑也擠不出來了,倘若南風所言不虛,是絕不會留他在世上的,“當真?”
“當真。”南風連連點頭,轉而笑道,“上次那刀沒砍死你,你還不跑,還留在這裏等我找上門來,你說你是不是傻?”
“這不是傻,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李朝宗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樣也好,省得我死了還惦記著你。”南風是真的很開心,他已經接受了殘酷的事實,未曾想在臨死之前還能撞上大運,把老對手給除掉。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還是別惦記我了。”李朝宗苦笑。
“哈哈,看在你陪我玩了這麼多年的份上,自己選個死法兒吧。”南風說道。
“老死可不可以?”李朝宗問道。
“貌似不行,換一個。”南風搖了搖頭,“對了,你也別想拖延時間,就算你的那群狐朋狗友來了,也救不了你。”
“它們不在此處。”李朝宗說道。
“行了,我時間寶貴的緊,快說,你想怎麼死?”南風催促。
“要不咱們再做個交易?”李朝宗商議。
“不做,你個老不死的,還想霸占我的女人。”南風撇嘴。
“你這是欲加之罪,”李朝宗苦笑搖頭,“她不願意,我豈敢用強。”
“別說廢話,快點兒選個死法兒,我還要往別處去。”南風再度催促。
“你難道不想知道玄清玄淨聽命於誰?”李朝宗問道。
“不想。”南風搖頭,他都快死了,接下來世上發生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了。
“你應該知道我手中也有一卷天書。”李朝宗說道。
“你不說我還忘了。”南風開始搜身。
“縫在左腋內襯。”李朝宗主動坦白。
“你便是不說,我也能找出來。”南風解開李朝宗的袍子,自其內襯裏找出了一片龜甲,定睛細看,確是天書無疑,“這是第幾片?”
“得自水簾洞內。”李朝宗說道。
南風點了點頭,“那就是第二片。”
“天書已經被你得了去,你還想怎地?”李朝宗間接求饒。
“我要它也沒什麼用處了,”南風歎了口氣,將龜甲放於懷中,“你若是當年不跟我爭搶諸葛嬋娟,我此番或許還會考慮廢而不殺,但你這老東西太不要臉了,我的女人你也敢搶,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