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嚇壞了,隻是嚎。
南風又是一棍,“當日你就該衝進去給他一刀,那時沒種,現在發的什麼窮狠?”
南風下手之時避開了要害,隻讓他痛,並不傷其筋骨,一邊打,一邊罵,直到那男子連滾帶爬的去請穩婆,方才拎著棍子往佃主家去。
大庭廣眾之下一通亂棍,與此同時揭露那佃主的罪過,此番他下手很重,直接將那佃主雙腿打斷,這還不算,又命佃主派人往那婦人家賠送銀兩,供應撫養。
他無有形體,佃主一家隻當神靈下凡,實則也的確是神靈,隻不過不是下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賠了錢,孩子也生了。
臨走,當然少不得來一句,我是本方土地。
做了好事,得留名,不留名誰知道誰幹的。
終究是少年心性,急於知道結果,便不走,偷聽偷看,但事情的結果卻令他大感意外,不但佃主一家腹誹罵他,連那生產的婦人也怪他傷了自己的丈夫。
見此情形,南風險些氣炸了肺,這都是些什麼人,如此不知好歹,不但不燒香感謝,反倒怪罪上了。
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卻令他大感爽利,當事之人雖然不領情,不念好,但村裏的其他人卻認為他如此處理大快人心,隻道天道不虧,神仙顯靈,多有燒香祭拜者。
處理完這件,緊接著就是第二件,一個老頭兒得了重病,快死了,三個兒子卻不管不問。
凡事都有緣由,老頭兒是個鰥夫,平日裏與村裏的一個寡婦有染,兒子知道此事,引以為羞,便不管他。
隻有工夫不值錢的人才會去囉裏吧嗦的說教感化,南風忙得很,哪有閑工夫去說教,直接快刀斬亂麻,找上門去,將那三個兒子挨個打上一頓,“早同意你爹娶了那寡婦不就沒這事兒了嗎?準你們老婆孩子熱炕頭,就不準你爹續弦,找個老伴兒照顧飲食?”
有不服的,強嘴。
強嘴可以,強嘴就得多挨打,“什麼叫為老不尊?什麼叫為老不尊?你爹是聖人哪,當爹的就不能有點兒毛病啊,有點兒毛病你就不認這個爹了呀?”
不服?不服還打,“他娘的,你當我不知道啊,你不讓他續弦,無非是怕那寡婦分你爹的那幾畝地,分明是有私心,還歸咎你爹,你還說嗎,再說把你扒的沒臉見人。”
不說了,行了,快去給老頭兒看病去吧,待老頭兒病好了,讓他把那寡婦娶了。
那根頂門棍一直拿著,往下一家去。
這是一個奸商,正所謂無奸不商,商人為了謀利,免不得賤買高賣,這也不算錯,畢竟商人也是要養家糊口的,但缺斤短兩就不成了,免不得又是一頓打。
光天化日之下,自街道上打,路上隻看到奸商挨打,卻不見打他的是誰,但最後他們還是知道了,因為南風自報家門,本方土地。
雞毛蒜皮的事情處理起來也很有意思,打完奸商就去嚇唬小孩兒,自路上攔住,揪著脖領子拎到井邊,作勢要將他扔下去。
小孩兒嚇尿了,南風放他跑了,這孩子以後別說往井裏撒尿了,就是靠近水井估計都不敢了。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豬老二和老槐終於找到了他。
“為官一任,理應造福一方,”南風將那文簙往老槐懷裏一塞,又將那頂門棍遞給豬老二,“走,跟我造福百姓去。”
二人尚未答話,李朝宗出現了,“你這是造福百姓,還是為禍鄉裏?”
“你別管了。”南風不耐擺手,轉而衝老槐和豬老二扭了扭頭,“走。”
李朝宗快步跟了上來,“你如此胡作非為,我豈能不管?有些事理應歸城隍管轄。”
“再囉嗦,城隍廟也給你占了。”南風說道。
“好個潑皮。”李朝宗無奈搖頭。
“你說什麼?”南風瞪眼回頭。
李朝宗急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你去吧,多些小心,可別闖出禍來。”
南風也不接話,帶著老槐和豬老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