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人家貌似是女人說了算,當爹的沒開腔,當娘的上前說話了,“神靈容稟。”
南風轉頭看那肥胖婦人,“你不用稟了,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為了不讓你兒子娶那貧寒女子,你們百般阻撓,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那婦人打斷了南風的話頭,“神靈錯怪我們了,身為父母,哪能害自己的子女,”說到此處,急切的看向那少年,“雲初,我們所做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行啦,一句為你好,不知害苦了天下多少愚孝子女。”南風衝那少年說道,“你做的很好,所謂孝順,並不一定凡事都要順著父母,要知道父母也有不對的時候,不管對錯一律遵行那不是孝,是蠢!”
眼見南風這般說,那婦人急了,“神靈所言,我們難得苟同……”
“我還用你苟同?”南風麵色一沉,“你不是喜歡以死相逼嗎,來人,給她根繩子。”
豬老二會些變化之法,變出一段繩索,扔到了那婦人麵前。
見此情形,那婦人愣住了,起初她還以為南風是來幫助他們的,未曾想南風竟然離經叛道,完全違背聖人教誨,幫助自己的兒子違逆自己。
“娘,萬萬不可。”少年嚇壞了,急求南風,“土地公公,使不得呀。”
“他娘的,你才是公公呢。”南風衝豬老二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轉而授意衙役,將那哭喊求情的少年拖到一旁。
南風又看向那婦人,“這事兒我管定了,你死不死?想死趕緊的,保證沒人拉你。”
威脅得分對象的,以死相逼對自己的兒子可能有用,對南風可毫無用處,那婦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也早就發現南風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哪裏還敢真的尋死覓活。
“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南風落槌定音,“張雲初,我給你保媒,三天之內把那姑娘娶了吧。”
神仙旨意,誰敢違背,無人接話,盡皆默認。
南風放緩語氣,衝那少年說道,“常言道,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為人父母絕不會坑害自己的子女,但他們終究不是聖人,受閱曆見識所限,做出的決定不一定就是對的,對的,你就聽著,說的不對,就別違心聽從,不然會記恨在心,天長日久,便會離心離德。不過有一點你得記住,不管二老說的對與不對,為人子女都不能心生憤恨,也不能出言無狀。”
“仙人教誨,學生定會銘記於心。”少年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都喜歡自稱學生。
南風又看向那對夫妻,“可以建議提醒,卻不要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子女,那不是關心愛護,那是自私專橫,要知道他們是你們的兒女,不是你們的奴仆。”
二人自是不敢強嘴,但其表情卻說明是敢怒不敢言。
見二人這般,南風也懶得解釋開導,直接瞪眼,“聽到沒有?”
見南風語氣不善,二人連聲稱是。
“三日之內將那姑娘娶了,不然斷了你們張家香火。”南風言罷,也不多待,轉身就走。
豬老二和老槐見狀,急忙帶領衙役快步跟隨。
出得大門,豬老二快步跟上南風,“大人斷案雷厲風行,明察秋毫,真是大快人心。”
老槐也跟了上來,“豈止大快人心,簡直是剝皮見骨,深入顯出,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耳目一新。”
“行啦,少拍馬屁,看看還有什麼事兒?”南風隨口問道。
“背信棄義,欠債不還。”老槐遞來一張文卷。
南風接過看閱,剛想說話,忽然發現北麵不遠處有夜行人正在攀爬牆頭,若是爬別處的牆頭也就罷了,偏偏此人爬的那處牆頭是他熟悉的一處宅院。
心中存疑,定睛細看,待得看清此人身形,心中一凜,周身巨震,反手將那文卷還給老槐,“你們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大人要往何處去?”老槐問道。
“見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