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玲言罷,二人立刻出現在她所指的那處院落門前。
“這裏?”南風手指院門,這是一戶較為貧寒的人家,門樓低矮破舊,院牆也不高。
“應該是的。”翠玲不很肯定。
“應該?”南風皺眉。
見南風皺眉,翠玲急切解釋,“我不曾親自來過,隻是聽蘭姐說過鎮子西麵門口有槐樹的人家。”
南風也不多說,拉著她破門而入。
這戶人家隻是個很小的四合院,後麵沒有套院兒,進門之後院子裏的景象一目了然,主人應該是個木匠,院子裏堆放著不少木材,一老一少兩個男子正在鋸木頭,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自門口坐著擇菜,院子東麵有口水井,一個女孩兒正自井邊洗衣服。
南風是踹門進入的,眾人受驚,紛紛看他。
在看到那井邊的女孩之後,南風鬆開了翠玲,翠玲沒有撒謊,諸葛嬋娟真在這裏,那女孩隻有十歲,尚帶稚氣,五官酷似諸葛嬋娟,實則也不能說是酷似,應該是無有二致,隻是不曾長成。
見到那女孩,南風心頭巨震,思緒瞬間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寒冷炙熱的淩晨。
南風看那女孩的同時,那女孩也在看他,眼中除了驚詫,還有幾分疑惑。
南風何其敏銳,見女孩兒麵露疑惑,心頭一顫,莫非諸葛嬋娟還記得他?
就在此時,那一老一少拿了棍棒過來。
“你為什麼踢壞我家的門?”年紀較小的男子高聲喝問。
南風聞聲歪頭,有些人長的就像白癡,此人就是此類,眼大無神,口鼻內陷,看年紀應該有二十五六。
“你們想幹什麼?”說話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兒,此時生活艱苦,大部分人的壽命都在五十出頭,活到六十就算長壽。
南風沒有理睬二人,而是邁步向那女孩走去。
二人急忙衝上前去,攔住了南風,那擇菜的婦人也跑過來擋住了去路,怒容惡聲,叱問來意。
“你們為什麼拴她?”南風的臉色非常難看,那女孩的腳踝栓著一根鐵鏈,有五尺長短,限製了她的自由。
“關你什麼事?踢壞了我們的院門,少不得賠償銀兩。”老頭兒搖晃棍棒,虛張聲勢。
“你們是什麼人?”那婦人也是惡聲惡氣。
南風皺眉斜視,轉而扔出一錠金子,“這女孩我要帶走。”
那老頭兒見到金子,扔了棍棒自地上拿了起來,那婦人一把搶過,張嘴就啃。
南風繞開二人,來到井邊,蹲身看那女孩兒,他不但記得諸葛嬋娟的容貌,還記得她的氣息,而一個人的氣息是不會變化的,沒錯,是她。
此時心中除了激動,更多的還是緊張,因為這女孩看他的眼神帶有很明顯的疑惑,他之所以緊張,是因為不確定女孩眼中的疑惑隻是對陌生人的突然出現感覺疑惑,還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令這女孩想起了甚麼。
“你叫什麼名字?”便是南風極力克製,說話聲亦帶著明顯的顫音。
女孩兒隻是看他,不曾接話。
見她這般,南風越發緊張,扯斷了她腳踝的鎖鏈,轉而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女孩兒此番有了回應,但她卻不曾說話,而是一邊支支吾吾,一邊以手指點自己的嘴和耳朵。
見她這般,南風發現異常,伸手過去想要抓她的手,見女孩兒縮手,亦不曾強逼,而是收手回來,隔空延出靈氣侵其經絡感知尋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