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點了點頭。
片刻過後,二人出現在建康的一處酒肆,女孩兒喜歡吃肉,吃相也不雅觀,這一點也與諸葛嬋娟很像。
就在南風微笑的看著女孩兒,自她身上尋找諸葛嬋娟影子之際,女孩兒問道,“你先前給那姐姐的金子是自木匠家裏變過來的嗎?”
南風搖了搖頭,“不是。”
“你不該給他們那麼多金子,他們不是好人,對我也不好,尤其是那賊婆娘,沒少打我。”女孩兒抓著一隻雞腿吃的滿嘴油膩。
“他們一個銅板都得不到。”南風說道,實則不需女孩兒自己講說,他也能自女孩兒饑黃的臉色和破舊的衣衫上猜到她先前的境遇。
“把他們金子變走,別給他們留下。”女孩兒壞笑。
“不著急,明天再說。”南風也笑,這也是諸葛嬋娟的語氣和作風。
女孩兒麵露疑惑,“為什麼要等到明天?”
“他們現在剛剛得到黃金,還不曾回過神來,也不曾習慣擁有那些黃金,過了一夜之後,他們怕是連如何花銷都計劃好了,到那時咱們再將那些黃金變走。”南風說道。
“那他們還是當了一天的富人。”女孩兒咬牙。
“我就是要讓他們做一天的富人。”南風笑道,看得出來女孩兒是很痛恨那戶人家的,不過這種痛恨也不是毫無來由,估計沒誰會對一戶給自己上了枷鎖的人家感恩戴德。
“為什麼呀?”女孩兒追問。
“為了讓他們更痛苦,”南風幽幽說道,“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明白,我跟你講,真正的痛苦不是從未擁有過,而是擁有之後又失去了。”
女孩兒似懂非懂,專心吃喝,不再說話。
女孩兒吃撐了,連連打嗝兒,南風送出靈氣,助她順氣。
“大哥,你究竟是什麼人?”女孩兒問道。
“我叫南風,曾經是個道人。”南風將茶杯推了過去。
“你現在不是了嗎?”女孩兒追問。
“其實現在也是,隻不過不再是聽命於天庭的道人,而是遵行天道的道人。”南風說道。
南風說的深奧,女孩兒聽的不很明白,但她也不曾計較深究,而是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南風心中酸楚,搖了搖頭,沒有答話。
女孩兒並不罷休,又問,“渾子拉我的時候,你踹他,你當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南風又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女孩兒指的是哪一句,但他沒法兒衝女孩兒解釋。
“你是不是六哥?”女孩兒又問。
南風疑惑歪頭,女孩兒說道,“我在離火宮的時候有個騎大鳥兒的哥哥經常過去看我,送衣衫點心給我,還讓我乖乖聽話,說總有一天六哥會回來找我。”
南風點了點頭,女孩兒所說的無疑是莫離,實則這個小弟弟還是很有情義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誤入歧途,此事過後當盡快找到他,予以耐心規勸。
“你究竟是我的什麼人?”女孩兒也是個急性子。
“以後你就知道了,”南風抬手招來夥計,付了飯資,“我帶你去個地方。”
“住處?”女孩兒問道。
“曾經的。”南風點了點頭,牽著她出了酒肆,瞬移現身於絕天嶺。
眼見周圍全是荒山野嶺,女孩兒好生疑惑,“這是哪裏?”
“有印象嗎?”南風問道。
女孩兒轉頭四顧,搖了搖頭。
“再仔細看看。”南風右手揮出,幾間房舍出現於雜草叢中,剛想將荒蕪草地變回藥田,卻發現一隻赤紅小鼠自草叢中躥了出來。
見到此物,南風好生意外,此物不是別的,正是王叔早年送給他的麝香鼠,當年他在這裏遭到玄清玄淨和李朝宗的伏擊,在玄清打開木匣時麝香鼠逃了出來,這麼些年了,沒想到這小東西還在這裏。
往麝香鼠躥出的草叢尋找,果然發現了當年玄清拋棄的檀香木盒,麝香鼠之所以滯留不去,正是因為木盒緣故,隻是時隔多年,木盒已經腐朽的很是嚴重了。
將木盒還歸原貌,置於草地,麝香鼠很快回返,蜷於木盒。
南風走過去拿起木盒,揣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