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嬋娟並不知道他與元安寧成親的具體日期,但女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亦可能是南風表現的過於殷勤,諸葛嬋娟敏銳的察覺到了甚麼,不悅倒不至於,但心裏總不會很痛快,女人善妒,這是天性。
心裏不痛快,就想尋找平衡,南風倒不介意挨打,但唯恐動了胎氣,約定了前來接她的日期,找個借口瞬移跑了。
去絕天嶺的時候是上午辰時,停留了一個多時辰,回來的時候臨近中午,家裏來客人了。
實則也不是客人,而是兩位主人回來了,回來的是楚懷柔和公孫長樂。
南風進門的時候,二人正在元安寧的陪伴下給大眼睛和莫離上香。
楚懷柔是尋常婦人的打扮,很是樸素,而長樂則是武人打扮,隻不過所穿衣物比之前幹淨了許多,胡須也不似之前那般雜亂。
不久之前他曾在獸人穀見過長樂和楚懷柔,也知道事後楚懷柔隨長樂走了,根據二人的神情來看,二人應該還沒有逾越禮數,但二人的心意他卻是明白的,有些事情需要一個契機,當窗裏窗外的兩個人無法親手戳破那層窗戶紙時,就隻能借助外力,他,就是外力。
別院本來就有二人的房間,安頓下來之後,四人湊在一起準備吃飯,菜蔬尚未上齊,門房就跑了進來,門房後麵跟著的是罵罵咧咧的胖子,呂平川走在胖子右側,正在勸說胖子莫要與下人一般見識。
見二人來到,房中的四人紛紛起身迎了出去,那門房本來是來報信兒的,見這情形,知道胖子不曾騙他,怯怯退下。
便是這般,胖子仍不解氣,“他娘的,我回自己家還得通報,哪兒來的這個規矩。”
胖子想必自東海聽說過莫離的遭遇,而中途遇到呂平川,也向呂平川講說了此事,這也是二人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
祭奠過後,眾人圍桌落座,時隔十八年,一幹兄弟姐妹終於重聚,該來的都來了,在與不在的都在了。
氣氛並不好,確切的說是很差,除了悲傷,每個人還都有自己的心事。
眾人都是聽到風聲自各處趕來的,各國聖旨發下時,胖子已經離開東海到了北齊境內,是回程途中遇到呂平川的,看胖子憂心忡忡的模樣,極有可能是在東海遇到了什麼麻煩。
呂平川此前一直在北齊境內,當日他是與燕飛雪一起走的,二人應該是生出了情愫,不過上次他去上清宗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呂平川。呂平川此番也是在強顏歡笑,看得出來他也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仔細想來呂平川遇到的難題極有可能與燕飛雪有關,要知道燕飛雪雖是上清掌教,卻不是人類,二人縱然有情,也不得成親婚配。
長樂和楚懷柔的心情也很差,二人的煩惱顯而易見,長樂已經不是當年的偏激少年了,胸襟開闊了許多,也能夠體諒包容,問題應該出在楚懷柔身上,她早就知道長樂喜歡她,但是直至李朝宗拿了她脅迫長樂,而長樂為了保她活命自斷手腳那一刻起,她才明白長樂對她的感情是何其深沉。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陪在長樂身邊,但她可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畢竟在此之前她有過不堪的過往,自慚形穢無顏自處卻又不能離長樂而去。
斟酌過後,南風沒有急於詢問眾人憂心的緣由,隻是夾菜勸酒,與眾人吃過了這頓午飯。
飯後,茶畢,眾人各自回房。
不待南風交代,元安寧就主動去了楚懷柔的房間,她早就認得楚懷柔,不過那時楚懷柔還是楚昭儀。
南風去了長樂房間,直接開門見山,“娶不娶?”
長樂回答的也很幹脆,沒有絲毫猶豫,“娶。”
“爺們。”南風衝長樂豎起了拇指,不是每個男人都是男人的,一個真正的男人不但要懂得保護和照顧,還要有寬容的胸襟,能夠體諒對方的難處,包容對方的無心之過。
長樂挑眉看向南風,“你需要我做什麼?”
“不需要。”南風搖頭,長樂之所以這麼問,自然是因為知道他與天庭定下了賭約,而他先前也的確想過讓長樂出戰,但此時看來,讓長樂出戰並不明智,因為不管勝負如何,都會影響到楚懷柔。
“我問的是你需要我做什麼,而不是你需不需要。”長樂說道。
南風聞言心中大暖,兄弟永遠是兄弟。
南風沒說話,長樂也不說話,隻是悶聲坐著。
“你先歇著,容我想想。”南風說道。
長樂點頭。
自長樂房間出來,隻見胖子自遠處衝他招手。
南風邁步走近,胖子拉著他進了房間,抬手上指,“你跟他們定的什麼賭局?”
“怎麼了?”南風皺眉。
“阿月被他們挑走了。”胖子慌張。
“阿月什麼修為?”南風聞言心中一凜,胖子口中的阿月就是與他有夫妻之實的那個龜女。
“洞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