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離?欀??(2 / 2)

而夏子橙,隻覺得可笑,又悲哀。他站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卻猶如站在千萬把刀刃之上。

離洐的態度讓他迷茫,若說他在做戲,又是在做給誰看?若說他真的對自己有情……有情又如何,終究抵不過這江山一畝。更何況,他也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回不去了。

心裏的空缺早被另一個人填滿。如果不是為了他,夏子橙,這輩子都不願再踏上這片土地。

\"阿慊,阿慊……\"夏子橙望著即將白晝的天空,輕聲的,一遍一遍的叫喚。想他,念他……思念是這樣的深入骨髓,讓人夜不能寐。

\"滴滴滴……\"心電儀突然發出了急劇的叫聲,珍妮連忙叫來醫生,給夏慊緊急搶救之後才又漸漸平穩了下來。

\"一直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管家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珍妮站在窗前,看著東方之巔開始泛白,她問\"子橙走了多久了?\"

\"在有兩天,就是該回來的時候了。\"

\"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樣了。\"珍妮歎氣

\"蕭公子,你醒了。\"夏子橙再睜眼就見一太監站在自己身邊,屋裏還飄著似有若無的好聞的檀香。

\"你怎麼在這?不用伺候皇上?\"夏子橙揉揉頭,穿好衣物道。

\"陛下就在前院,吩咐我在這侯著。\"太監端來洗漱用品。

夏子橙隨意的擦了擦臉,漱了口,問\"陛下,在前院?\"

\"陛下下了早朝,等公子起了一起用早膳。\"太監便收拾邊答。

\"我去看看。\"夏子橙往前院走去,一路花草都枯萎了,綠葉也幾乎不見一片。

往花園深處走去,一株隻剩枯枝的桃樹下,樹立著一個孤零零的墓碑,無字碑,離洐便在碑前席地而坐。

\"你瞧瞧……他是不是與你有些相像?\"離洐對著墓碑道,\"你不在了,我不是還可以找千千萬萬個你?阿至……你報複不了我的。\"

阿至……夏子橙心裏劇烈的跳了起來。這個墓碑,居然是離洐給他立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夏子橙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夏子橙一腳踩碎了枯枝,發出的聲響引得離洐回頭。

\"可還住的習慣?\"離洐似乎剛下了早朝,還穿著龍袍,十分的威嚴。

夏子橙沒有受驚,也不下跪,隻是沉默的望著他。

\"可是不喜歡這地方?\"離洐卻也像沒事人似的,絲毫沒有秘密被撞破的尷尬。

\"陛下所說的帶刀侍衛,就是像金絲雀一般豢養起來?\"夏子橙淡淡道。

\"也並非非要如此,隻要你不試圖逃走,自然你想如何便是如何。\"

\"那我要你的江山天下,你可願意?\"夏子橙看著離洐的眼神,突然有些目光灼灼起來。

這江山天下,毀了自己,也毀了他們。

\"你這是找死。\"離洐咬著牙吐出這句話,卻見夏子橙根本不在乎的樣子。離洐背過身去,\"他從未向我提過要求,哪怕一次。\"

\"提不提又如何?如果他要你放棄這江山天下,你可願意?\"夏子橙見離洐臉上的遲疑,更是嘲諷。

\"為何非要舍其一!\"離洐臉色難看的怒吼,\"魚和熊掌,為何不可兼得?\"

\"人心不足……\"夏子橙避開視線,呢喃道。

\"朕是天下之主,要什麼也是理所應當。\"離洐突然從夏子橙的腰間拔出了利劍,劍刃透著寒光,他眼神微眯,手起刀落,無字墓碑便被劈成了兩半。

\"朕想要的,就必須得到。\"夏子橙看著一分為二的墓碑,看到離洐勢在必得的眼神……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卻不由得背脊一涼。

有的愛是放手成全,有的愛是束縛強求……愛最能萌生執念,而離洐又是屬於哪一種?

\"稟陛下,辰妃的父親求見陛下,正在禦書房跪著。\"太監突然來報。

離洐丟開劍,表情溫和卻透著狡黠的睿智,一舉一動,都有著君臨天下的氣勢。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仿佛之前的善變與癲狂都與他無關。

\"走吧,看看那老家夥還能蹦噠多久。\"離洐淡笑,看著夏子橙\"蕭公子便安心在這住著。\"

看著離洐漸行漸遠,最終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這裏的空氣很好,這裏的陽光很暖……這裏的人,他看不透。

破碎的衣冠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陽光刺痛夏子橙的眼睛,他突然想起離洐說的\"這丹藥……一直為一人而留。隻是如今,人都已經沒了,留這死物又有何用。\"

難道說……回生丹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