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舟想不明白。
“當初,黎永飛投資給我,也是你算計的?”
“不,當然不,那是他自己的打算,也算是終結你們的兄弟情。”
“對了,我覺得,還有必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
帶著神秘的語氣,但是牧舟一點也不期待,直覺告訴他,不是好事。
“你無法行夫妻之事,也是我做的哦。”
她在笑,一直都在笑,很美,卻如同惡魔。
牧舟開始相信,她是從地獄爬出來複仇的惡魔。
巷子外開始傳來腳步聲,一月眉梢動了動,指尖微彈,牧舟感覺身體驟然失去力氣,直直朝著下方的女人撲去。
然而,還未等他觸碰到,肩膀已經被人扣住往回拉。
“曉曉。”
黎永飛趕來,心疼的將坐在垃圾堆裏的一月抱了起來。
視線落在地麵那被踩碎屏幕的手機上,眸子黝黑的可怕。
“永飛,永飛你聽我說,白肖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看到黎永飛,牧舟好似有種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覺,大聲說著話。
黎永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懷中正看著她的一月一眼,抱著她,大步往巷子外走。
身後的聲音漸漸消失,最後消散。
關於一月的事情,又何曾需要牧舟說。
早在他第一次看到她從牧舟所住酒店窗台跳下的時候,很多東西,就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沒事吧?”
將一月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黎永飛撫著她的碎發。
“我沒事。”
“牧舟.........”
“不用去想了,我們好好的就行。”
他低頭,唇瓣輕柔的觸碰著她。
一月閉上眼,將心底的憂慮都放了下去。
牧舟被以故意傷害綁架罪入獄。
日子再度恢複了平靜。
孩子安然落地,黎老爺子的僵屍臉也終於有了笑意。
寧靜到底等不了牧舟,他們破產之後相逢,還沒來得及再結婚。
幾年之後,嫁給了一個生活水平不算太高,但是還算穩定的二婚家庭。
牧小超也跟了過去。
即便,牧母極力挽留,也沒有任何作用。
寧靜母子兩寄人籬下,到底過的這麼樣,就隻有寧靜自己知道了。
熱鬧的一大家子,一瞬間隻剩下牧母一個人。
她平日裏作風便比較苛刻,幾乎沒有人幫助她。
過得又多艱難,一月不知道,但是,絕對不好過,她是知道的。
因為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沒幾年,牧舟出獄了。
可一月當初的話,還有他在監獄這幾年的壓迫,人早就瘋瘋癲癲了。
之後?之後沒有人再去關注了。
孩子慢慢長大,白父白母也開始變老。
白父的身體惡化,先一步走了。
白母沒拖幾年也去世了。
給兩老送了終,屬於原主心願的大石終於放下。
某一天早起,一月睜開眼發現早早就應該出門早練的老男人居然靠著床頭看著她。
那帶著癡迷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得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然而,一月早就已經發髻斑白了。
“能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真好。”
熟悉的音調,不一樣的語調。
一月愣了愣,開口:“岑燁?”
“恩。”
兩人相視,無聲而笑。
多年後。
黎家的兩位,在同一天去世,兩人相攜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