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麼?”
那個聲音聽來有些漠然。
“是的。”
他的下首跪這一個男子,那男子的左手帶著一枚翡翠扳指,這人正是鳳玉。
“都按計劃來了吧?”
“是的,所有事情都在您的計劃之內。”鳳玉小心謹慎的回答。
“嗯,那就好。”那冰冷冷的聲音正是痃鋣王封午。
“老王爺準備一個月後就動身前往華鳳山莊。”
“那我名下的東西你好好算算,可別算漏了什麼,尤其在其他地方的。”
“是。”
“對了破塵的身體好些了吧,這些日子我忙著些俗事,都沒去看過他。”說起破塵他的眼裏有了些暖意。
“王爺……您明知道那人不簡單,你為什麼還……”
起先他派人查那阿成的來曆,其實無論誰來到鳳王府他都會好好派人查探一下,結果果然如他當時所說,他以前在大戶養花,後來去了八寶樓當夥計,隻是不知怎的被冤枉偷了東西被趕了出來,但是阿成確確實實被打的不輕,而且他住的地方的街坊也都知道阿成這麼一號人,傻傻呆呆總是被人欺負,後來進來了王府還是免不了被挨打的命運,那手也硬生生被打廢,他心有同情就沒再懷疑了,直到小王爺認出那人,他才知道他居然就是大淵的七皇子破塵,五年前他帶著小王爺潛進皇宮,本以為已經死了,沒想到不僅沒死,還活在他鳳王府裏,小小年紀就如此忍辱負重受盡欺淩地呆在王府,怎叫他不懷疑,而後他命人去查他來亟安之前的事,可是無論他怎麼查,那之前的四年仍完全空白。若不是被人刻意隱瞞,他鳳玉怎麼可能找不出來。
“破塵的事你就別管了。”
“可是……”
“他想演,我就陪他演下去吧。何況他的的確確是救了我兩次。”
鳳玉仿佛像不認識眼前這個般,那眼中的包容是他不曾看到過的。
記得剛進府的時候他雖然落魄不堪,可他卻擁有狂傲,蔑視一切的眼神。小小年紀如此要強……在一個對於他完全陌生的環境下,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猶豫和不安,他仿佛擁有一股吞噬的力量,不眠不休的以他驚人的學習能力在兩年內掌握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而在經商方麵表現的頭腦,無不讓人驚訝,沒有人會懷疑他是老王爺的兒子。他有著雷霆的手段,狡詐的心機,仿佛天生就該生活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裏,而後漸漸的他學會光華內斂,總是表現出一般紈絝子弟的樣子,在外麵囂張跋扈,可是隻有他鳳玉知道,比老王爺更清楚眼前的人是怎麼過來,他的每一步走來,腳下留的都是血的印子,他不知道他心中那強大的信念是什麼,使他無論跌倒多少次都會爬起來。所以向來孤傲自負的自己折服了,折服在他的堅韌下,更折服在他的賞識和信任下,外邊的人都道他鳳玉深的老王爺賞識,可若沒有眼前這個人,他又哪來的鳳姓,又哪來的大權在握任他毫無顧慮的去施展拳腳。
鳳王府在這短短幾年時間裏發展迅速,可也算到了會有今天,所以小王爺基本在外奔波,表麵看起來遊山玩水,實際則是在外麵建立據點,把王府的財富分批運出去,他知道伴君如伴虎,總有一天皇權在握的皇帝會讓鳳王府交出經營權,所以事先全都打點好了一切,老王爺讓皇上答應他不收小王爺的私人財富,這也不算欺君,隻是現在鳳王府的基本財力都已移交到眼前這個人的手裏。四國之內隻憑他手裏的那塊玉佩就可調動一切暗中布置的資金。隻是這算無遺漏的小王爺想必是真的不會料到那個刻著“破”字玉佩的主人會出現。
而且對那個人如此的忍讓包容,他打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對於欺騙和背叛他向來都是不擇手段的。可是他卻處處對那個人表現出同情。
這戰亂的非常時期,不論是在亟安還是其他地方,多餘的感情隻會是一把逆刃劍。無欲則剛,萬一被敵人掌握了弱點,那結局隻能個死字。
這麼簡單的道理,王爺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那個破塵不知是敵是友。不過那個人內力全無,氣息不順,又費了一隻左手,想來是不會對自己睿智的王爺造成傷害的,如若是圖鳳王府的財,那更是不用當心了,現在鳳王府都拱手讓人了。隻是不知道王爺對那個人會不會如實相告了。
“那王爺會如實告之他府內之事麼。”
“他若有本事自會知道,我又何必多費唇舌,對了,刺客之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根據刺客服的毒來看,那是一撚紅的殺手。”
“一撚紅?西雲國那個一撚紅,那個比我還見錢眼開的殺手組織?”他有些好笑道,莫不是見鳳王府比他們能賺錢所以眼紅了不成。
“是,他們的目標不是老王爺,而是你……”言下之意是有人針對他來的。
“哦?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有什麼值得別人花大價錢來殺的,你好好查查到底誰要我的命。”以他的口氣聽來,似乎是對要自己命這件是一點也不在意,隻是比較好奇誰會那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