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基在咳嗽幾聲之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即又下意識的閉上。
破窯洞裏的光線對他來說有些刺眼,好在稍微適應了一下就好了。
“我這是在哪兒?”
李林峰走在他麵前笑道:“石兄,這裏是你家啊。”
“我家?”石崇基愣了愣,這才撐起身子向周圍打量了一番。
入眼處那些熟悉的景象讓他明白,這裏確實就是他蝸居了將近三十年的那間破窯洞。
隨即,先前在小酒館中飲酒的情景被清晰的回憶了起來,他大致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深深的看了李林峰一眼,石崇基苦笑著從床板上跳了下來,“抱歉了馮老弟,我這裏條件實在是……”
李林峰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無所謂,我輩習武之人,對這些身外之物並不看重,再惡劣的環境我都待過,你這裏已經算很好了,至少可以遮風擋雨,有個安穩的落腳之地。”
“哈哈,說到安穩,我這裏確實是夠安穩。”石崇基自嘲的笑了笑,他住在這裏將近三十年的時間,周圍都是些窮鄰居,也不是沒人看上過這裏,但是那些毫無武力值可言的普通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若不是他不願意做得太過,就是將那些人全都打殺了也沒人會說什麼。
武者天然就擁有對普通人的宰殺權力。
李林峰不願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浪費時間,便對他說道:“石兄你且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罷,不待石崇基回應便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正當石崇基在那裏生澀的打掃著破窯洞裏的衛生時,李林峰又重新返了回來。
這一次他可不是空手而來,手裏還提著一張三尺長寬的小木桌,上麵還放著兩隻小木凳,另一隻手中則是拎著一個大盒子,裏麵隱隱有香氣傳出。
石崇基連忙迎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桌子和凳子,“馮老弟,這怎麼好意思,又讓你破費了。”
李林峰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什麼破費不破費的,我輩武者,本應該灑脫大氣,隨性快意,石兄如此婆媽,卻不是讓我小看麼?”
石崇基的動作頓了頓,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隨後才歎息了一聲:“說得是啊,可惜我這把老骨頭已經腐朽得太厲害,武者……我已經不配再被稱為武者了。”
李林峰見他的情緒有些低落,便揚了揚手中的大盒子,“不提這些了,來,這裏可是東大街慶豐記的燒雞,香得很呢,為了弄到這兩隻燒雞,可是費了我不少力氣呢。”
現在已是深夜,店鋪自然早就關門了,能弄到還冒著熱氣的燒雞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石崇基聞到那誘人的香氣,早已覺得腹中有些餓了,晚上在小酒館裏喝酒,雖然李林峰也點了些下酒菜,但並沒有讓他吃飽,畢竟一個武師級別的武者,真實飯量還是很大的。
當下,他也不再傷感,接過大盒子放在小桌上,取下蓋子後,看到的便是兩隻用油紙包著的燒雞,旁邊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油紙包,他的鼻子微微一動便聞出來,那裏麵包的是鹵牛肉,用來下酒甚至比燒雞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