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的挖苦令薩拉心頭一痛,用力的掀開被褥走下床,旁若無人的走進洗手間,完全無視男人的存在。
龍咖坐在床上,若有所思,點燃一支煙,頓時迷茫的煙霧繚繞升起,頃刻模糊了男人的眼。
薩拉再出現在別墅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了,不管是刻意逃避兩人還是跨不過心底的那道自尊坎,這天當薩拉出現在冷炎臥室門口的時候,裏麵除了看護,並沒有見到莫夏的影子。
這兩天,薩拉窩在自己下榻的酒店,整個人顯得很失落。泰國那邊的眼線傳來消息,父親這兩天去了金三角洽談一筆軍火買賣。而那個她派人去查的車禍肇事者已經身亡,薩拉不由得深歎背後人的心狠手辣。最近邵謙並沒有什麼太大動向,他這人極其老奸巨猾,薩拉很難查出冷傲天的下落。
對於冷傲天的消息,薩拉起初還以為他早早死在了邵謙手裏,得知他還活著也是在那次經過父親書房的時候,父親和他最貼身的保鏢對話才知曉。
邵謙此人陰狠,奸佞,能夠這麼多年隱匿在冷傲天身邊沒有被發現可想而知其人深沉老練的心機和城府。這樣的人哪怕是待在父親身邊也是一件極其危險可怕的事,薩拉因為冷炎的事曾和父親大吵一架,生了嫌隙,對於邵謙的事自然不會再和他進行一次真心誠意的談話。當然,她並沒有鬆懈對邵謙的暗中監視。
薩拉有一種直覺,這個邵謙很可能會是一顆定時的炸彈。
薩拉步子極其輕盈,深怕驚擾了裏麵休息的那位。
“你來幹什麼?”誰知薩拉還沒走到床邊,冷炎涼薄的聲音便幽幽的傳來,冷得透骨。
薩拉心一沉,目光落在冷炎冷峻的麵龐:“好些了嗎?”
“你該慶幸我現在是躺在床上,否則,你怎麼能安然無恙出現在我麵前!”冷炎說起狠話來絲毫不留顏麵。
薩拉站在那裏顯得有些局促,麵對冷炎冷然的奚落心中鈍痛不止,卻又不舍得從這裏走出去,哪怕是這樣看著他。
薩拉沉重的吸了一口氣,低聲道:“炎,你該清楚我的脾氣,我是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便聽見冷炎一聲冷笑:“薩拉,別再拿過去那點陳年往事來惡心我了,我現在還真有那麼一句話想跟你說,這輩子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這個人。所以,不要再三番兩次的出現在我麵前,趁我耐心磨光之前。”
薩拉一直是個要強的女人,不會輕易在別人麵前露出軟弱的情緒,可在這個男人麵前總經不起他的兩句話便棄械投降。巨大的酸楚衝刺整個胸腔,沉重得幾乎讓她窒息。
氤氳的淚水刹那間模糊了眼眶,原本深邃的眼眸顯得更加水潤而吸睛,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沒有得到男人一絲一毫的側目,冷炎淡漠得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在我得知冷家莊園這件事沒有轉圜餘地的時候,我已經無能為力了。邵謙父子和我爸對你的傷害,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彌補什麼,但我仍然欠你一句抱歉。炎,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沒關係,如果你心裏能好受一些,不管你要對我怎樣,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這都是我該受的。”薩拉喘著氣把話說完,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麵無表情的男人:“但你千萬不要否認我們的過去,我對你的心意,你是沒有辦法否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