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扶蘇是被門前的說話聲吵鬧起來的,她向來淺眠,睡覺也是帶著防備,更何況是在她不熟悉的地方,外麵的人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不想讓扶蘇聽到。
整理了下衣擺,移到門邊,聽著外麵的談話。
“你說的是真的?”小玲的聲音。
“當然,上次城主喝醉了我親耳聽到的。”這個聲音很陌生,沒有聽過。
“原來城主是這麼專情的人啊,那裏麵的姑娘真的是城主的心上人嗎?”小玲驚呼一聲,隨後又壓低了聲音。
“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隻知道這個城主府是城主按照那位姑娘的喜好建的,不和你說了,城主一會兒要找我了。”說著就有腳步聲走遠。
外麵一下安靜了下來,扶蘇皺著眉走回床邊,躺回床上閉眼。
小玲推門進來,見扶蘇還在睡,好奇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了一番,這才退了出去。
門剛關上,扶蘇就睜開了緊閉的雙眸,眸中流轉著攝人的光華。
心上人?
扶蘇有些驚悚了,這裏給她的感覺很熟悉,難不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真的招惹了這麼一個男人?仔細想想也不對,臨弦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但她在裏麵絕對沒有看到一個人看到心上人的情緒。
不管是以前的玄禦扶蘇還是她,記憶都沒有殘缺,她們口中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扶蘇索性不去想了,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又去混元戒看了裏麵的三人,確定沒什麽問題後才出了房門,小玲就候在外麵,見扶蘇出來,規矩的垂著頭,“姑娘。”
“你們城主呢?”她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比較好。
“城主在正廳招待客人,吩咐姑娘若是醒了直接去正廳就可。”小玲恭敬的回答。
“帶路吧。”
“是。”
小玲走在前麵,穿過無數的長廊,每走一處,扶蘇就覺得越是熟悉,那種感覺就好像深入骨髓。
正廳離她住的地方稍遠,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到了正廳外麵小玲就不動了,那裏麵沒有城主的吩咐他們這些下人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扶蘇瞥了她一眼,抬腳踏入正廳,廳裏有不少人,甚至是有歌舞助興,扶蘇一進去,所有的交談聲就沒有了,傻愣的看著扶蘇,不少人眼中已經出現了癡迷。
主位上的臨弦眼眸閃了閃,連忙起身迎向扶蘇,“姑娘,請上座。”
一句話讓廳裏的人都回了神,但是看她的眼神依舊是火熱,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子居然讓初雲城城主這般對待,是何身份?
扶蘇沒有動,掃了一圈大廳,輕啟朱唇,“多謝城主收留一夜,我還有事在身,不宜多留。”
臨弦聞言,為難的看了眼下方的人,這才笑著道:“姑娘是客,是走是留臨弦做不得主,但憑姑娘決定。”
扶蘇心中一突,這話好像有問題..但是好像又沒問題,算了離開要緊。
就在她離開後不久,大廳中的人也陸續離開,臨弦坐在主位上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懷中的白貓適時的發出一聲討好的叫聲。
忽的,空氣瞬間凝固,臨弦變了變臉色,這麼快?
有身影從虛空中踏出,眉眼間盡是冷意,“她呢?”
臨弦望向立在空中的人,臉色寸寸發白,“你恢複記憶了?”他早就知道他遲早會恢複記憶,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快,快到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
“她呢?”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臨弦甚至是在裏麵聽出了殺意。
臨弦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懷中的白貓瑟瑟發抖,連笑笑都怕他,他何嚐不怕,初雲,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她走了。”
人影冷笑一身,轉身踏入虛空,聲音在廳中徘徊不散,“最好祈禱她無事。”
臨弦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望著虛空,他明明就差一點了..差一點..
另一邊,出了城主府的扶蘇徑直出了初雲城,整個城池給她的感覺都是很不爽。
城外的寒風明顯比城內大了許多,若是不用玄氣穩住身形,她現在估計都被刮跑了,皚皚白雪,夾雜著寒風,扶蘇走得異常艱難。
“咻!”利器劃破虛空疾馳而來,扶蘇早就有防備,偏頭躲過,回身而立。
風雪中站著的正是城主府中的做客的那些人,皆是一副勢在必得表情。
“北寒極地的人都是這般小人?暗中放冷箭,算什麽男人。”扶蘇本就好聽,就算是說出這樣的話,依舊掩飾不住那聲音特有的輕靈。
“是不是男人,小妞一會兒就知道了,上。”一聲令下,五人一起圍攻了上去。
扶蘇臉色一黑,瞳孔微縮,當真是不要臉。
雙腳用力,身形陡然掠出,淩厲的玄氣從掌中飛出,遇上寒冰瞬間凝成冰錐鋪天蓋地的砸向他們。
所有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利用空氣凝成冰錐他們也做不到,這女子當真如那人所說有秘寶在身?但是這樣的玩意還不足以傷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