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荒蕪,除了荒蕪還是荒蕪,扶蘇不知道自己朝著這個方向飛了多久,詭異的是在進入一定的區域混元戒就不能使用,她隻能是用自己的力量在這雲荒中行走。
夙染跟在扶蘇旁邊,時不時的賣賣萌,解除一下扶蘇的疲勞。
扶蘇覺得自己都快出現審美疲勞了,四周寂靜得可怕,真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一個人在這樣的幻境下待了那麼久。
鳳止歌一言不發的跟在扶蘇和夙染後麵,神色晦暗不明,周身散著著一股駭人的死氣,他體內好似有什麼東西想要衝破身體的束縛,可這外麵又好像有什麽東西不想讓那些東西出來。
“娘子等一下。”夙染突然拉住扶蘇。
“怎麼了?”扶蘇看了眼夙染,又回頭看了下低垂著頭不在狀態的鳳止歌。
“前麵有東西。”夙染抱著扶蘇往前麵急速掠去,“有神力的波動。”
神力,在雲荒中或許真的有可能出現,隻是這妖孽這麼激動做什麼?
翻過一座荒蕪的山坡,扶蘇便感覺到了隱隱的波動,另一座高山之上,一隻碩大的類似鳥類的骨架正煽動著翅膀,好似要振翅高飛。
“鳳凰。”夙染將扶蘇放在一處凸起的山石上,愣愣的看著那邊的骨架。
鳳止歌在看到骨架的時候,體內的一直想衝體而出的力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死氣蔓延至全身,包裹著他的全身,連扶蘇都感覺到。
夙染回頭看了眼鳳止歌,清亮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了然。
將扶蘇拉到懷中往後拉開了和鳳止歌的距離,“這是一個契機,若他得了這鳳凰的力量,應該能直接到天人鏡。”
天人鏡?扶蘇看了看鳳止歌又疑惑的看了眼遠處依然在振翅的骨架,這玩意身上殘留的是神力?
不知為何她想自己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正是從雲荒出去後才有的,難不成也是神力?
鳳止歌渾身被死氣圍繞著,整個人看上去猶如地獄來的使者,陰寒之氣不斷的擴散,他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痛苦。
而另一邊山頭的鳳凰骨架好似察覺到什麽,碩大的腦袋往這邊轉了轉,明明沒有眼珠,卻給人一種被盯著的感覺,振翅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就是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鳳凰骨架揮動著翅膀朝著這邊飛了過來,扶蘇的臉色黑了黑,上次遇見的那些骨架可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她一點也不想在對上這種隻有骨頭的東西。
夙染好似知道扶蘇心中所想一般,帶著她遠離了鳳止歌在的方向,而那鳳凰骨架對兩人視若無睹,直直的朝著鳳止歌飛去。
“把他一個人放在那裏沒問題嗎?”扶蘇擔憂的看著被死氣淹沒的鳳止歌,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夙染失笑,“你應該聽說過鳳邪大陸上鳳家吧?”
“嗯。”帝棾可不就是鳳家的人?
鳳...鳳止歌,扶蘇驚悚的看了眼夙染,用眼神詢問鳳止歌是鳳邪大陸鳳家人?傳說中神獸鳳凰的後裔?
夙染點頭,鳳家血脈越來越弱,鳳止歌應該是這一輩血脈之力卻厲害的一個,可惜走錯了路,不過也無妨,現在遇上這死在雲荒中的鳳凰,若是能將這鳳凰骨架的力量化為己用,那也是一種造化。
扶蘇腦中閃過鳳明月那張稚嫩的臉,實在是無法將他和彪悍的鳳家聯係在一起,那個孩子純潔得一塵不染,不知是不是鳳止歌將他保護得太好。
鳳凰骨架撲騰著它那沒有血肉的翅膀落在鳳止歌對麵,碩大的身軀幾乎占據了整個山頭,鳳止歌在它麵前渺小得如同螻蟻。
它並沒有攻擊鳳止歌,而是歪著腦子看著渾身已經開始彌漫黑氣的鳳止歌。
鳳止歌體內那股一直想衝體而出的力量在不斷的翻湧,身體裏的死氣完全被排斥在外,體內逐漸被那股力量所占據,筋脈被那股力量在不斷的重塑,那樣的疼痛讓鳳止歌臉色發白,卻咬著牙沒有哼一聲。
鳳凰骨架看了鳳止歌一會兒,在扶蘇緊張的注視下動了動它的翅膀,揮向鳳止歌,眼看就要扇到鳳止歌,卻在離他還有一手指寬的地方停下,腦袋又歪了歪。
扶蘇那顆本就不怎麼強大的心隨著鳳凰骨架的動作一上一下,夙染倒是摟著扶蘇看得津津有味,好似那裏上演的是一場好戲一般。
“妖孽,這玩意不會拍死鳳止歌吧?”扶蘇見夙染那一臉淡定的樣子,頓時黑了黑臉,好歹也算是同伴,你這幸災樂禍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夙染很無辜,他隻是看扶蘇轉頭看自己,這才笑了起來,哪裏是幸災樂禍。
“鳳止歌身上有鳳凰一族的血脈,就算那鳳凰已經死了,但是天性不是那麼容易泯滅的。”夙染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小聲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