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低沉急促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鐵一般的雙臂緊緊箍著我,我甚至能感到身後人胸膛急促的起伏著。
“南宮逸!”我不由放下懸起的心咬牙切齒的叫著他的名字。
“舞兒,不要離開我,不要……”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再也無法承受再次失去心愛人兒的痛苦。
“你……”理解了他的擔憂與恐懼,我心中燃起的怒火瞬間消失無蹤,我隻得轉身回摟著他,給予安慰:“我隻是去有事要辦,我沒有要離開你。”
“真的?”他的雙目綻放出奪目的光彩,緊緊地盯著我,生怕剛才的話緊緊是他一時妄想而產生的幻覺。
“真的。”我緊盯他的雙眼,將我真誠印入我的眼底,傳達給他,複又問道:“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個能夠丟下病人不管不顧的自私之人?”說罷我環視四周,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是,我隻是……我以為……”他焦急地解釋,一抹紅暈爬上他的臉頰,卻不知是因為羞赧還是愧疚。
我好笑地看著這個失了從容地男子,難以想象他竟然是以霸氣邪魅冠絕天下的白虎國主。看著我調笑的眼神,他不由漸漸冷靜下來,那與生俱來的君王之氣再次回到他的身上。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不準離開我,不準。”嗬,這才是我的南宮逸啊,永遠的霸道,卻又直白的可愛。他以為將羞赧藏進眼底便不會被看出來嗎?他卻不知,我早已看進了他的心底,他的靈魂。
“好!”我勾起唇:“除非你選擇離開我,否則我絕不會先離開你。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我才不會做那樣愚蠢的選擇!”他自信地說。巨大的喜悅已經將他包圍,他根本無暇思考那些擾人的因素。即使思考也無用,因為他在眼睜睜看著她墜崖時就已明白,世間最大的痛苦便是失去她,與失去她想比其他的一切均為過眼雲煙,無須掛懷。
“逸,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心中有些忐忑,明知道現在不該問,可是為了我們的以後卻又不得不問。
他的心中一緊,心口處傳來針刺般的疼痛,卻依然輕聲應道:“你問吧。”
“你那時為何要奪四佩?”是為了稱霸天下嗎?權勢,財富我都不在乎,若是需要我也願助他們一臂之力。隻是不知逸的目的與蓮是否衝突,我唯一在乎的便是他們的安全,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他們可以合作。因此,縱然傷人,我卻也不得不趁現在問清逸的意圖,我相信逸不會騙我。
“舞兒,我不想欺騙你,所以我不告訴你原因,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南宮逸從未圖謀過天下。或許以後會,但我卻從不相信這偌大的天下隻憑著四塊玉佩便能決定其歸屬。”
我深深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痛苦、隱忍、執著、希冀、愛戀,最終化作深沉的一汪深潭,潭中僅映著一個我,隻聽他接著說道:“舞兒,接下來的話我知道你也許不信,換作我也不會相信的,但是……其實那時我隻是要借四佩一用,之後便物歸原主,我從未想過要霸占它們。然而直到那時我才知道,若是沒有了你,那麼四佩不要也罷。在我心底,什麼都無法與你相比。”
我笑盈盈地看著他,說道:“我信!”我可以信目的不明的蓮,信“背叛”過我的軒,信風流不羈的雙,信行蹤隱秘的毓,那麼為何不可以信霸道真摯的逸?也許以前的我真的太過專注於自己的心事,未曾沉下心來感受過他們的心情,那麼現在我要打開心房接納他們的存在,同時也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而現在,逸身上便充盈著淡淡的憂傷。
對不起,舞兒!能與你再次相見,我已然滿足,更何況你不但原諒了我的自私,還接受了我原本無望的愛戀,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從我搶奪玄武佩而眼睜睜看著你墜落懸崖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我的罪孽無法饒恕。如今失而複得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寬容。我不想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裏,在你的臉上平添愁容,就讓我的秘密隨我一起最終落入塵土。好在……還有他們愛著你。心口一陣陣抽搐的疼,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幸福與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