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處於事件重心,各自謀劃的人來說,卻是確確實實的度日如年。這幾日,□□的大臣們忙的腳打後腦勺。調兵遣將,征集糧草,開庫賑災,接納流民,,懲處罪臣……似乎幾十年來可以發生的事都趕在一起發生了一般,滿朝上下真是苦不堪言。偏偏女皇還在養傷,並不上朝,有事都是單獨宣見安排。一時間,皇宮內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十日時間,足夠巫寧、嚴臣君兩位將軍帶著駐紮在京城外的5000護鳳右騎營衛一路向白虎國邊境疾行,並沿途奉旨擴軍至十萬,迎頭殺白虎國個措手不及。
十日時間,足夠各路人馬混入流民中,湧進□□各地,暗中埋伏,伺機而動,不時在人群中散播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論。
十日時間,足夠該離開的人離開,該到來的人到來,該消失的人消失。
第十日清晨,當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低眉斂目的隨著人流進入城門後,端坐於禁神秘殿正中閉目打坐的蓮,突然睜開了雙眼,暗道一聲“來了”。手一揮,一隻紙鶴翩然飛向空中,顏色越來越淡,直至不見。卻原來禁神秘殿已然禁不住蓮的術法。
它大喇喇地經過守門侍衛的眼前慢悠悠地飛向門外,約一炷香時間後,紙鶴飛到了我所居住的暗室外。直直透過牆壁,落到我的手中,這才複又顯出形狀。
繞著我飛了一圈,蓮的聲音傳來:“隨它入宮。”子軒四人自昨夜起便齊齊守在我身邊,聽到此言,墨毓立即將我打橫抱起。子軒打頭,慕容雙殿後,南宮逸走在我的身邊,片刻間將我護的嚴嚴實實地跟著紙鶴順著密道向皇宮走去。
這條暗道是千年前就有的,內有無數機關,每次被破都會在短時間內自動恢複,並隨機做出調整。一路上,四人護著我,遇到機關暗器能避則避,避不開的便由墨毓護著我站在稍遠的位置,其他三人破開機關後,墨毓再抱著我迅速通過。其中有一些由念力術法布置的陣法,便由紙鶴進入飛一圈,將其身上附著的念力傾灑下去,即出現一條狹窄的通道,我們五人趁機迅速通過。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好在有驚無險。然而雖然我們已經盡量加快速度,卻仍舊到正午才趕到離禁神密殿最近的一個偏僻出口處。
在我們破關斬將行走於暗道之時,大群精兵侍衛將來福客棧團團圍住,一隊暗衛將一對夫妻困在中間。戴著麵紗的瘦削男子似是害怕般地躲在他的矮胖的妻主身後。傳說中傷重臥床的□□女皇,突然出現在他們對麵,冷笑道:“別再裝了,南宮逸,朕早已查清你們的底細。怎麼?還指望著你的手下能來救你?哼,別天真了。朕早已把他們一網打盡,包括你的這家客棧都在朕的掌握之中。”說到這裏,女皇不禁有些得意。
“哦?當真如此嗎?”原本瑟瑟發抖地男子,突然鎮定了下來,悠然自矮胖女子身後走出,狂傲地說,赫然是南宮逸的聲音。此刻的他,渾身充滿了上位者的氣勢,狂妄霸道,絲毫看不出剛才的膽小瑟縮模樣。
“不信?將東西拿給他看。”女皇冷冷地挑著唇角,一臉篤定地等著看他的反應,她相信一定會讓她很滿意的。
一個暗衛將一個染血的布包放在桌上,手一拉,布包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布包中,赫然是一個人頭。雜草般散亂的頭發遮擋下,隱約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從小陪在南宮逸一起長大的貼身眀衛,白虎國禁衛統領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