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伺候她吧!”蕭崇擺了擺手,讓秋容退下。
秋容這次急匆匆的出了辦宴會的大殿,追著謝禕而去。
蕭崇招呼著眾人繼續飲宴,殿內便又熱鬧了起來。
沒多會兒秋容便已經追上了謝禕,謝禕有些失神的走在禦花園內。
“娘娘如何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如此的不給皇上顏麵?”秋容無奈的說著。娘娘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走就走,豈不是要讓眾人看皇上的笑話?
固然是很難接受皇上將荊美人送給飛虎將軍一事,可有些話完全可以等私下裏再說。
謝禕深深的看了秋容一眼,“是否你也覺得,皇上這樣做是對的?荊美人不是屋內一件尋常的擺設,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生而為人,便該有活著最起碼的尊嚴,而不是可以任由旁人當成物品一樣送來送去。”
她真的是不懂蕭崇在想些什麼,越是相處,她便越是清楚,她和蕭崇之間有著偌大的鴻溝。
想法的不同,實在是讓他們沒有辦法走到一起去。
要成為夫妻,不說非要誌同道合,至少平日裏的不少對人對事的態度是要相似的。差距太大,便注定要分道揚鑣。
蕭崇,不可能是她的愛人,她第一次如此肯定。
秋容歎息一聲,“身為女子,奴婢自然懂得娘娘是在憐憫荊美人。可這也是漠北的舊俗,在皇上看來,的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飛虎將軍是皇上如今最看重的將領,在吞並懷戎之戰裏戰功赫赫。飛虎將軍開口要一個後宮的美人,皇上沒有拒絕的理由。
“曆來不都有皇族和權臣聯姻,但求情誼長久的事嗎?別說是一個荊美人,若是皇上有姐妹,必然也會願意讓她們下嫁飛虎將軍。”
“漠北的舊俗?”謝禕盯著秋容的眼睛,要看進秋容的靈魂深處去一般。
難道自己跟本就不是漠北人?若她是漠北人,即便是將過去的事都給忘了,那麼對漠北的舊俗應該是司空見慣才是。
若真是司空見慣,便該是習以為常,那麼她的想法心態便不該是這樣的。
看來蕭崇和秋容說她來自霜城的事是很可疑的。
是不是從始至終,蕭崇和秋容對她便連一句真話都沒有?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他們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或許,根本就沒有半句真話吧!
“是啊!這是漠北貴族間是最尋常的事。甚至於大戰前夕,還有部落主會讓自己的妻妾犒軍,為的就是將士們能和自己一心,始終扶持。”秋容說道。
作為女子,自然會覺得這樣的事還是可怕的。
即便事後並不會被夫婿嫌棄,可難免引人非議,受人指指點點。若是再有了身孕,事情便更是糟糕。
也就是漠北自來有這樣的習俗,漠北的女子心裏還不算是十分難接受這樣的事。
若是祁國的女子,隻怕遇到了這樣的事都要自盡了。
謝禕聽的咂舌,她實在沒想到漠北還有這樣的習俗。竟然有男人會將自己的妻妾都讓別人玷汙?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野蠻人。
“如此說來,倒是我大驚小怪了。”謝禕咬咬牙。
“娘娘就不要多想了,其實皇上和娘娘都沒錯。皇上和娘娘是夫妻,娘娘實在不必為了一個荊美人而不給皇上留顏麵。”秋容心下感慨,謝禕還真是沒有爭寵的心思。
若是有爭寵的心思,後宮的女子能少一個也是好的,何必還如此耿耿於懷。
“回晴霜殿吧!”謝禕歎息一聲。
她心裏混亂的很,心裏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了,卻不知道要找誰解開她心中的這些疑惑。
若她和蕭崇不是夫妻,那麼她到底是誰?來自何處?和蕭崇又是什麼關係?蕭崇苦苦欺騙的目的又是什麼?
隻怕她腹中的孩子也和蕭崇並無關係吧!
回到了晴霜殿,天也已經黑了一會兒了,謝禕沐浴後便躺下了。
謝禕一時卻睡不著,盯著床邊還燃著的那盞燈看著。
若是始終想不起過去的事來,她難道就要一直渾渾噩噩的過上一輩子嗎?這樣的感覺還真的是很難受啊!
要是能再遇到認識她的人就好了,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宇文芮,卻始終也沒好好說上話。
睡的迷迷糊糊的,謝禕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頸間,她猛然驚醒,看著近在眼前的臉,著實是嚇了一跳。
“皇上……”謝禕有些吃驚的看到蕭崇,尋常這個時辰蕭崇是不會到晴霜殿來的,也不知道今夜是怎麼回事。
蕭崇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陣酒氣噴薄在謝禕的鼻尖,謝禕微微皺眉。
“你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就始終感覺不到朕對你的好?”蕭崇的手撫摸到謝禕的頸項。那一瞬間謝禕甚至覺得蕭崇會扼住她的脖子,直接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