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科主任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向了霍靳琛。霍靳琛實在是有些難以消化醫生的話。他伸手抹了一把臉,讓自己鎮定起來。
“醫生,那現在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恢複得像常人一般?”
他像個溺水之人,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醫生的身上。
神經科醫生也不敢對他有所隱瞞,實話說道,“霍先生,現在把她親人找過來,看看以前到底是請的那個專家給她催眠的。如果能再把以前給她催眠的人請過來,把以前的那段記憶再催眠的讓她忘記了,說不定還能醫好她的病。”
霍靳琛幾乎是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蘇蓉和江小姍請過來了。
蘇蓉對木青舒沒有什麼感情,一問三不知。她甚至都不知道木青舒什麼時候有被人催眠過。霍靳琛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直接一拳頭把蘇蓉給揍一頓。
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一問三不知,她真的是當了個“好”母親啊。
霍靳琛隻能又把希望寄托在江小姍身上了。江小姍認真的回想了一遍,她也是不知道木青舒原來有被人催眠過,忘記了一些事情的。
她如實的向霍靳琛回答著,“霍先生,雖然我不知道小舒什麼時候被人催眠過。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把江慕城他們找過來吧。小舒以前喜歡江慕城,江奶奶也喜歡小舒。小舒暑假時,江奶奶為了增進他們兩人的感情,經常都會帶小舒和江慕城出去玩的。或許江慕城知道小舒的事情。”
江小姍都把話這樣說了,霍靳琛即使心裏再厭惡江慕城,還是不得不讓人把江慕城叫過來。江慕城是跑著來到醫院的。
他一看到江小姍和霍靳琛,臉上掛著滿是焦急和擔憂的神色,“江小姍,小舒她到底怎麼了?”
江慕城一說話,江小姍眉頭輕皺,聞到了他身上的酒精味。再仔細一打量,她發現江慕城身上的衣服又破又髒,像是好久都沒有換洗過了。
江小姍本來就對江慕城沒有什麼好感,一看到這樣的他,對他就更加沒有好感了。但為了自己的好友,她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問道,“江慕城,你知道小舒被催眠的事情嗎?”
江慕城一頭霧水,也是根本一點都不知道。
問了這麼多人,都不知道木青舒被催眠的事情,江小姍一時間有些灰心。霍靳琛的心情比江小姍還要糟糕。他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神瞬間變得荒蕪而空蕩。
卻是在這時,走廊的盡頭又響起了一陣的腳步聲。眾人循聲望過去,這一次看到的來人是白薇。白薇她一隻手臂綁著繃帶,在韓東攙扶著走了過來。
她一看到霍靳琛,一張小臉一垮,眼裏瞬間寫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霍先生,我聽說小舒她出事了,過來看看她。我們姐妹兩,平時雖然有矛盾,但她到底是我的妹妹,我心裏還是不希望她出事的。”她話都還未說完,眼淚已經從眼眶裏垂落下來,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而又心善大方。
霍靳琛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他將煙叼到嘴裏,剛想拿打火機將煙點燃,可這才又猛的想起這裏是醫院。他便又把手裏的那根煙拿著手裏把玩著。
江小姍實在是看不慣白薇這個時候還跑眾人麵前裝溫婉心善。她冷冷的開口諷刺著,“以我對小舒的了解,這個時候你不出現就是對她釋放了最好的善意了。”
江小姍這麼一諷刺她,白薇美麗的眼睛裏水汽氤氳,委屈的又輕咬著嘴唇說道,“小姍,你真的是誤會我了。以前因為小舒推我下樓,我心裏是恨著她。可這一次我也沒有想到原來是陸晟白屢次的派人綁架我。這一次他們的人把我綁到了一家廢棄的汽修廠,這幾天裏都沒有給我吃的東西去。有好幾次我都覺得我可能是要死了,在那個時候,我心裏就特別的記掛小舒,恨不得時光重回能和她好好相處。最後我死裏逃生,知道小舒受傷的事情後,我心裏擔心她,這才……求著韓助理把我扶到這裏的……”
白薇說到這裏,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眶通紅一片。
江慕城聽著白薇柔弱可憐的話語,眼裏的情愫複雜。
曾經有多愛白薇,這個時候的他就有多怨恨自己。
當年,他的奶奶不止一次的告誡她,白薇不是可信的人,讓他收心,一心一意的對木青舒好,可年少氣盛的他,被自己所謂的愛情迷花了眼睛。
他一朝失了勢,那個曾經說會永遠愛著他的女人已經轉投懷抱,另覓心上人了。
可木青舒,這個被他無視、唾罵、甚至掌摑過的女人,卻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對他伸出了援手。
江慕城想到這些,心中隻恨不得能穿越回去,給當年那個年少氣盛的自己狠狠一巴掌,打醒他自己。
江小姍白眼一翻,嘴裏說是來見小舒的,可她其實還不就是怕霍靳琛忘記了她,所以一被救後,就眼巴巴的跑來向霍靳琛扮溫柔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