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精神病院。
斑駁的鐵門被人打開,兩個護士推著裝藥的藥車走了進來。
病房裏,傅西恒抱著一個玩具熊,蜷縮成一團。看到兩個走進屋裏的護士後,他嘴角一揚,向兩個護士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
兩個護士上前,其中一個將早就配好的藥送到傅西恒麵前,幹巴巴道,“該吃藥了。”
說著話,護士直接就將手裏的藥強塞入傅西恒的嘴裏。邊上另一個護士怕他把藥給吐了,就又拿起一瓶水直接往他嘴裏灌。
待確定傅西恒已經乖乖把藥吃下去了後,兩個護士對看了一眼,這才又推著車離開。
等他們重新鎖好鐵門站在門外向裏張望時,就看到病房裏的傅西恒躺在病床上劇烈的抽搐。兩個護士眼裏也沒有多少同情。自從傅西恒住進精神病院的第一天起,他們就被要求必須每天都看著傅西恒把藥吃進嘴裏。
而傅西恒吃進嘴裏的這些藥都是和治療精神疾病的藥,這些藥會有很大的副作用。
像服完藥身子會抽搐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他們當護士的看慣了,也不會多在意的。
一晃眼間,門口兩個護士已經離開。病床上的傅西恒陰幽幽的抬眸,目光邪肆的看了一眼鐵門,嘴角邊揚起一抹邪鷙的深紋。
霍靳琛……
總有一天,他要向霍靳琛討回一切。
精神病院裏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原本以為這一天又會這樣過去。卻是沒有想到,夜深時,住在傅西恒隔壁病房的一個女病人自殺了。
醫生和護士發現後,不得不連夜將她從病房裏抬出,送去急救。整個精神病院裏的病人因為這突發的情況一下子都躁動了。
有哭鬧的;有打罵撕咬的;還有各種自殘的……各色人等,形形色色。
傅西恒趴在鐵門後向外張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混亂的場麵之中,衝出幾個護工挨個房間管教那些精神病人。
黑漆漆的夜裏,傅西恒在幾個護工離開後,在地上發現了一張紙。
他瞞過所有人的監視,最後打開了那張紙。
紙上的字出自阿封之手。阿封在信上將木青舒的最新情況告訴給了傅西恒。夜深人靜裏,傅西恒不停的摩挲揉捏著那張信紙,直到把那張信紙揉捏的不成形,最後才把那張信紙直接吃進嘴裏。
一夜再難眠。
一種失敗者的屈辱感沁入他的骨髓,融入他的靈魂裏。
兜兜轉轉了一圈後,木青舒又成了霍靳琛和江慕城的追逐的目標。而木青舒,又曾經分別為這兩個人擋過槍,她還先後嫁給過這兩個男人。
倒是他,被困在精神病院裏,霍靳琛是不可能輕易的讓他逃出精神病院的。他想再跟這兩個男人一爭高下都似乎成了奢想。
在關於木青舒的追逐戰裏,他毫無意外的成了最後的那個戰敗者了。
不過,對他來說,既然他得不到的,那別人也休想得到了。
木青舒的身子很虛弱,醫生一直讓她待在醫院裏靜養。慢慢的,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江小姍告訴她,她是受傷被送到醫院來的,可她在養病時發現她的身子每天都有惡露流出。
她自己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單蠢小女人,她知道自己這個可能是流產或者生過孩子才會有的現象。
可是她的認知裏,她好像就睡了一覺,然後便錯過了好多事情。
她有心向江小姍詢問,江小姍想了想,怕刺激到她,便隻能說,“小舒,這件事情呢,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跟你做解釋吧。”以她現在對霍靳琛的排斥程度,她怕把她為霍靳琛生了孩子的事情告訴她,她的腦子會轉不過彎來,到時候刺激到她的腦神經,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江小姍不肯告訴她實情,木青舒便私下裏也找了幾個照顧她的護士詢問,不過護士都被交代過不能對她說實話。
於是木青舒稀覺得自己活得更稀裏糊塗了。
一個多月後。醫生允許她出院。她出院的那一天,江小姍來接她。木青舒已經收拾好衣物,就等江小姍了。一看到江小姍,她拿著包包就要跟著她離開。
江小姍卻是攔住她,有些緊張的說道,“小舒,我今天找了個人接你出院。”
江小姍的話落下後,門口處,霍靳琛的身影出現。
高大巍峨如山的霍靳琛一出現在木青舒的眼瞳裏,木青舒眉頭一擰,腦海裏又自然而然的閃過她被霍靳琛傷害的那些畫麵。
後腦勺又隱隱作痛起來。
“小舒,你怎麼了?”江小姍一直密切的關注著木青舒,看到木青舒因為霍靳琛的出現,小臉的臉色驟變,她馬上回頭向霍靳琛遞了個眼色。
霍靳琛目光沉痛的看了一眼木青舒,一個多月了,他以為木青舒現在的情緒穩定些,可以接受他出現在她的麵前了。沒有想到,他還是太過著急了……
霍靳琛又深看了木青舒一眼,黯然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