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亡靈山脈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之中,蟲鳴鳥叫不絕於耳,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慕通天心中疑竇叢生,胡亂猜測一番,毫無頭緒。自從風月樓一幹人等找上門後,離奇之事接踵而至,然而最令他感到奇怪的還是公孫白,此人跟風月樓、冥族都有聯係,慕通天心中打定主意,十日之後要找他問個清楚。但是眼下自己能不能等到十日後,還要看魎盡、獅嶺等人願不願意善罷甘休。
陸仲語聽得魎盡問話,眼中不屑之色一閃而過,淡然說道:“本宮有言在先,慕通天我是一定要帶走不可,至於帝器,本宮也有意參詳參詳。”
魎盡微微變色,沉聲道:“陸宮主可知我族已經向慕先生發出邀請了麼?”陸仲語道:“這與本宮有何關係,難不成本宮找人報仇,還要看別人臉色?你真當你冥族在亡靈山脈能一手遮天不成?”
魎盡勃然作色,獅嶺等人也略感驚訝,他們雖然也對冥族趾高氣揚的囂張氣焰嗤之以鼻,但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敢與其公開撕破臉皮的,畢竟死神一族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上古神族傳承至今,必有過人之處。
魎盡臉色陰沉,冷聲道:“看來冥族還不足以讓陸宮主讓出三分薄麵,此間事了,亡靈山脈還要重新整治整治了。”踏著話無異於是在威脅陸仲語與獅嶺等人,陸仲語聞言仍舊麵無表情,平淡如水,獅嶺等人聽在耳中卻有所介懷,他們三族合同統治亡靈山脈南方,雖說如此,畢竟不是同宗同祖,族類有別,是以為了各自的利益暗中的勾心鬥角在所難免,若是冥族大舉進犯,則到時候顧慮頗多。
青羊眼睛一轉,上前笑道:“陸宮主、魎長老,二位同為山脈之主,何必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常言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陸宮主也得給人留個台階下不是。”獅嶺心中暗笑:“嘿!就你這老狐狸會算計,你怎麼不說讓魎盡給逍遙宮留麵子呢?還不是怕冥族多一點麼。”心中雖笑,臉上卻露出了頗為讚同的表情。妙衣夫人心中所想與獅嶺無差,眼角笑意盈盈。
陸仲語道:“青羊先生此言差矣,方才獅王不是與二位說,奪得帝器以振聲威,與冥族一較高下麼?哈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一個遷來之族在這偌大的亡靈山脈割據一方,幾位現在咽的下這口氣了?”這一番嘲笑,直教獅嶺幾人臉紅心燥。
獅嶺脫口喝道:“陸仲語!休要血口噴人!”魎盡心中冷笑:“哼!卷毛獅子、老山羊、賴皮蛇,你們敢跟我冥族作對,簡直是自尋死路,待得我族大功告成之日,必教你們從世間除名!你們幾斤幾兩,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你們那點心思,瞞得過老夫?”口中卻道:“獅王不必急躁,這等離間之計,老夫怎會輕信。”
獅嶺笑道:“魎長老果然明白事理,不知魎長老打算如何處理今日之事?”魎盡看看眾人,沉聲道:“慕通天是冥王下令要請回去的,至於帝器麼,你我兩方各執一件如何?輪回刃歸我,流沙劍歸你。”獅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以示答應。
凰憐幾人聽他們說話時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他們出生於雷凰一族,自詡天之驕子,何曾受過此等侮辱,怒火中燒,大聲叫道:“西涯公是我族座上之賓,誰跟西涯公為難,就是與我族過不去,即便是天涯海角,我族也要與他不死不休。”
獅嶺嗤笑道:“雷凰一族好大威風,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不成,不過仗著有一點血脈,竟然如此狂妄。”魎盡眼中譏笑之意閃過,也輕聲笑道:“年輕人心浮氣躁,不知天高地厚,這裏可不是鳳凰城。”
凰憐羞怒交集,一張英氣勃勃的臉憋得通紅,忽然朝慕通天跪下一拜,恭聲道:“西涯公,晚輩今日受命前來請前輩過族中一談,本不想節外生枝,無奈受人侮辱,實在不能善了,身死事小,族威不能見毀,今日我等受此大辱,不能善了,若是今日不能離開此地,還請西涯公不要忘記族長之邀,趕赴越州鳳凰城將此間之事告之我族族長,晚輩感激不盡,結草銜環。”
慕通天見凰憐拜倒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攙扶,豈料凰憐身後二人一並跪下,齊道:“凰琴、凰棋拜謝西涯公!”慕通天聽見兩人自報姓名還真是自己所猜測的兩味藥名,隻不過再也生不出笑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本來聽說流沙的禁忌,已經打定主意不去趕赴雷凰之邀,此刻見凰憐三人如此,又不知如何是好。
陸仲語歎息道:“你可想好了,如果答應他們,那麼雷凰一族,你是非去不可了,你不是莽撞之人,應該知道凡事三思而行。”他知道慕通天向來極重諾言,一旦許諾,便會竭盡全力兌現承諾,而他身懷流沙難免被雷凰一族為難。
凰憐仿佛下定決心一般,一咬牙,一顆閃著青紅之光的如龍眼大小的晶體從額頭上飄出,慕通天大驚道:“魔核!”魔獸之核,是其修煉的熔爐,取出了魔核等於絕了自己修煉的器門,天地之間的能量再難儲存吸收,是以但凡進階的魔獸,對魔核的重視不言而喻。
在凰憐之後,凰棋凰琴二人也將自己的魔核取出。凰憐傲然一笑道:“雷凰一族威名豈能容不堪之徒詆毀,倘若人人出言藐視,我族如何在洪荒立足!今日大不了一死,我也要讓毀我族名之人付出代價!西涯公,我們三人魔核在此,如此可否能讓你將其送往鳳凰城,晚輩深感西涯公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