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已經關在這裏兩天了,除了吃就是喝,除了睡就是醒,除了無聊就是發呆。
手中這把琴雖是絕品,卻也始終提不起手指往下彈奏。無論是憂傷的,寂寞的,惆悵的,還是無窮無盡煩惱的,都隻能是情緒,無從發泄,無從宣逝……
這個江湖真的太大太亂了,往往了解到的和事實超脫太多太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隱藏在江湖背後的勢利才是真正不容忽視的,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真的不好說!
如若再見到他們,她該說些什麼呢?可是,放開她們絕不是她會做的。那麼,有些事除了義無反顧的堅持下去,真的沒有第二選擇。
有些別人看似美好的東西,其實摻雜了太多的痛苦和無奈。所謂的美好也隻不過是殘忍和絕望的包裝,可是又有誰會明白呢?
就算她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可天下人又會容得下她嗎?
嗬!紅顏無罪,隻是太美,離歌無言,隻是太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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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曉風飄搖,落絮紛飛。
離殤和冷滅隨著紙上描繪的方向,往雲頂山趕來。
清風微微吹拂起少年的墨發,勝雪的白衣隨前進的步伐向後飄舞著,手上那隻通體碧綠的玉蕭顯得格外玲瓏剔透。
每前行一步都能看到他身後擦肩而過時卷起的漫天煙塵,和瀟瀟纖塵的落葉。如此味美的少年,我想即便是花兒見了也會含羞無言的吧!
黑衣少年容顏上雖不及他,那份靜觀世事無牽無擾,寂墨淡然的灑脫和與世無爭的味道卻是不分上下的。
兩個默默的走著,未有隻言片語的交談,但若你就要眼前看著兩人,定會以為他們是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之間有著誰也猜不透,看不清,插不進,催不倒,淡不化的深刻感情,即便是親兄弟,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遠遠望過去,前方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行人。
一名少女單手托腮,依坐在樹林深處不知何時搬來的紅木椅上,悠閑自在的喝著茶。左右兩邊依稀可見整齊的站著四名手拿長劍的紅衣女子。
見前方的人慢慢臨近,女子從紅衣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
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青衫裙,身披淡粉色的翠水薄煙紗;纖纖細腰若約素,肌膚若凝脂氣若幽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
看她的樣子,明顯是在等前麵走來的兩人。
離殤和冷滅在靠近她兩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此女子是誰,雲頂山的人…?離殤在心裏思量著。離殤看了一眼左邊的冷滅,他也不認識此女子。
女子笑容滿麵的倒了兩杯茶,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不知道兩位公子,有沒有時間喝杯茶?”
這方圓十裏,除了樹林就是河流,不然會就是高山,這女子從哪裏冒出來的,又有什麼目的?顯然,離殤和冷滅是不會輕易接受來路不明的東西。
“敢問姑娘是誰,在此等候何人?”離殤優雅的問道。
女子見他們根本不理會桌上的茶,也沒有發火,依舊笑容滿麵的看著兩人說道:“我要等的人就是你們啊!”離殤和冷滅相互看了一眼,目光繼續落到女子身上。
女子眼帶笑意的將手背在身後,繞過前麵的桌子玩味的說道:“聽說絕世靈霜刀落到了天下第一殺手冷滅手上,小女子特別想見識一下,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啊?”
原來是為了絕世靈霜刀,離殤環顧了下四周,如此大費周章,真的隻是看看嗎?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下次有緣再見,再讓姑娘看個明白可好?今日午時之前,他們必須趕到雲頂山才行。
“不好!”女子堅定的答道,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不滿。“你這麼著急,是要趕著去哪裏嗎?聽說有一位女扮男裝的女子常跟著你們,出了蕁州你們就分道揚鑣了,現在…是不是急著去找她啊?”
她怎麼對他們的事這麼清楚,如此看來,跟著他們應該已經很久了。
冷滅明顯有著不耐煩,不知道是不是但凡長得漂亮的,他都沒多少好感?該不會是和倚天屠龍記裏麵,張無忌的娘臨死前對他說了一句: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歡騙人,然後他就和張無忌一樣,記一輩子吧!?
(好吧,扯遠了……)
“在下的確是去找那位姑娘的,如果你沒什麼其他事,我們就先告辭了。”離殤說完不再停留,果斷離開了。
隻是才走沒幾步就被少子一個漂亮的轉身擋在了身前。少女如跳舞般輕靈一個旋轉,擦過他微微飄揚的白衣站在他身前與他四目相對。
離殤很自然的對上她的眼睛,溫柔的朝她笑著,絲毫沒有所謂的尷尬和羞澀。就算少女突然張開雙手抱住他,他也還是這幅淡定自若的表情吧,所謂來者不拒大概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