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殘陽靈血劍(1 / 2)

這時,長劍再次不約而同向冷滅刺了過來,他隻略略一閃動,一揮手便將三人的劍震飛。大家畏懼徒增,小心應付著眼前的人。

一注香後,打鬥仍處於平局狀態,忽然,冷滅一劍舉天,寒光驟起,劍氣逼人,倏然發出一道強大的藍光,淩空一掃,這滿天而來的寒氣嚇得眾人倒退一丈之遠,大家心道,不好!

現在覺悟,卻是為時已晚,藍光所到之處,無一人幸免,皆是鮮血吐地。

殷羽一聲驚歎,“果不愧是天下第一殺手,身受重傷還如此厲害,真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聽得此話,夢纖依以為冷滅大勝了眾人,卻不想,冷滅忽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保持了那麼久的白衣,終於染上了紅紅的血花。

她一把跪地,緊緊握住冷滅的手,聲音沙啞道,“你怎麼樣,還行嗎?”

冷滅冰涼的眼眸透過一絲憂傷,靜默看著手中的攝魂,沒有說話。

這時,一人看準時機,忽然大步上前,一劍朝冷滅刺來。看著那把長長的,帶著滿天寒流,驟然飛來的劍,夢纖依睜著大眼,嚇得失魂落魄,人在接近死亡的時候,大概正是她這種心情,那一刻,一個念想不斷徘徊在她腦中,冷滅,絕對不可以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夢纖拿出懷中一把小小的匕首,雙手緊握,撥動機關,閉上眼睛直對迎麵而來的人。那匕首銀光一閃,瞬間增長,霎時隻覺得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夢纖依睜眼時,隻看到眼前的人一劍穿體,她滿臉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到她手背上。

是那人吐了她一臉的鮮血,大雨依舊傾盆猛下,雨水和血水早已分不清,隻是這滿天難聞的血腥味,隱隱透著無盡蒼涼,不禁讓深思,生命的意義到底何在?

殷羽高聲驚呼:“——殘陽靈血劍!”

什麼?眾人一陣茫然。誰都不願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一把絕世靈霜刀,已是引得江湖動蕩不休,若是殘陽靈血劍再問世,天下又將如何大亂。

這兩個神器若落到一個人手中,對誰,對江湖來說,都是一場災難。江湖有這樣一句話傳出:

手握殘陽靈血劍

心舉絕世靈霜刀

天地一覽眾山小

神鬼人魂哭泣嚎

這兩件神器真碰到一起,怕是上玄靈也要敬畏三分了!

他們更茫然的是,為何殘陽靈血劍,會在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手中,還在這種場合出現,且那神劍還是被改造過的。這一切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靈莊乃名劍聚集之地,更有各種神器的詳細記錄典冊,相傳已有八代,殷羽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錯!

氣氛陷入混亂中,是眾人思想的混亂。

夢纖依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久才回過神來,她殺人了,她殺人了,她真的殺人了,顫抖的鬆開雙手,她狼狽倒地,失聲哭了出來。

冷滅艱難起身,站穩身子,迅速將殘陽靈血劍從那人體中拔出,那劍銀光一閃,瞬間又變回了最初的模樣。冷滅心想:那日聽纖依說,這劍是他爹給她防身用的,能將它改成一把不起眼的匕首,夢淩天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看著地上眼神空洞的夢纖依,他胸口莫名的扯了一扯,蹲下身子,輕聲道,“情非得已。”

夢纖依抬頭對上對上冷滅的眼睛,身子一傾撲進了他懷中。冷滅的懷抱是那樣的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卻給她的心靈帶來了無限的安穩,今天他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都怪她,為什麼非要拉著冷滅上街呢,為什麼想要去那該死的賭場呢,為什麼不然冷滅和離殤一起去雲澗水竹林呢,她真的是個禍害,是個麻煩,都是她害了冷滅。

可是自責,內疚,後悔,都不是人生該有的詞,事實,已是事實,無從改變。

兩道蒼涼的白影,在古老的長街靜默跪屹,風聲雨聲也成了哀傷的合鳴。

“殷公子,冷滅已敗,我的事已經做完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七浪人在哪裏?”琴煙看著殷羽,忽然覺得,這個人太不簡單了,她真不應該與這樣的人合作,如果不是為了七浪的下落。

殷羽笑著道,“自然。”他從胸前拿出一張畫有地圖的紙,遞到她手中,“你要找的人就住在這地圖所畫之處,今日,多謝姑娘的琴。”

琴煙收好地圖,答了句,“沒什麼好謝的,不過一場交易罷了。”她回頭看了一眼長街中的兩人,拿著豎琴,撐著油紙傘往雨中離去了。

殷羽看著地上的兩人,大聲道,“林公子,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讓不讓開?我本無心傷你,你若不聽勸告,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他眼中的殺意和居高臨下的藐視,讓夢纖依心頭一緊,今天注定生存無望了。

忽然,她想到一個人,一人天下人都畏懼的人,夢淩天,如果把他搬出來,會不會有一線生機呢?今日,若不是冷滅被終虛盡的琴聲所傷,這些人對他們根本造成不了任威脅。

夢纖依冷聲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冷滅雖然受了傷,倒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嚴重,如今他兩個神器在手,你們真的有把握勝得了他嗎?”目前還不是搬出夢淩天的時候,在場的人除了殷羽,全都受了傷,冷滅不一定打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