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得到特殊的照顧,這無可厚非,尤其是在生存如此激烈的夜總會裏。可當領班的苦卻在這裏,順得哥情失嫂意,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雖說蔣曉麗的手段有些卑鄙,可她也是為了多賺一些錢。
不給她機會?確實也不公平。給她機會,那其它公主肯定也來找我,到時怎麼辦。這可是個大問題。
以前做少爺時,又要打掃衛生,又要服侍客人,付出的勞動不比小姐少,得到的小費卻不如小姐的十分之一。
有時看到陳龍斌不過隨處走走,和客人說說笑笑,就能領那麼高的工資,總是心生羨慕。現在想想,自己還是想事情片麵了些。說到底,哪裏有什麼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比如小姐,她們看似工資很高,小費又多,實則做久了,人不人鬼不鬼。很多小姐一直過著晝伏夜出生活,都快忘了走在陽光底下是什麼感覺。上班時也要擔心受怕,不知會不會遇到一些變態的客人。
除了身體的勞累,心理的折磨,小姐們還要忍受著世人異樣的眼光。不敢告訴親戚朋友,不敢和別的女孩一樣談戀愛,隻能拚命賺錢,想著有朝一日賺夠了,回家做點小本生意,再找個老實男人嫁了,終此一生。
接下來幾天,我盡量分配均勻,做到人人有份。但羊羔雖美,眾口難調。無可否認,為了挽留住客人以及利益最大化,我還是做不到完全一碗水端平。畢竟來會所消遣的客人都見過世麵,一旦被糊弄,絕對不會再光顧第二次。
成功的機會隻有一次,服侍好上帝讓他成為回頭客的機會也隻有一次。因此,我把幾個好的客人都安排給了周倩茜。
毫無疑問,蔣曉麗有了意見,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恨。可我也不顧上,總不能為了她,都客人都趕向B區。
這天下午六點,我正在辦公室裏休息,清醒一下因宿醉疼得厲害的腦袋。有人敲了敲門。抬頭一看,是吳江。
“蕭哥,大事不好了,公主休息室出事了。”他急聲喊道。
什麼?那裏可藏著生金蛋的母雞,要是出了問題,即使陳龍斌想保我,怕是主管也不會放過我。
還沒靠近休息室,我已然聽到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如同一群鳥兒爭搶歇腳的枝椏。
推門一看,我不由地暗暗叫苦。休息裏的公主分成兩大陣營,互相指責,互相謾罵。各種粗言穢語,各種拉扯,仿佛菜市場裏兩個大媽為了條魚打得你死我活。
“先住手,有話好好說。”
“能不能先別吵,安靜一下。”
喊了幾嗓子,根本沒人搭理我。也是,正在氣頭上,誰還聽得進別人勸。
既然不吃軟,那我隻好來硬的。
砰砰。
重重拍了幾下門,我怒吼道:“怎麼了,要造反呀,還是一個個都不想幹了?不想幹,立馬收拾東西給我滾蛋,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硬手段果然好使,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每個公主都停下手,低著頭退到一旁,像犯了錯的小孩子。
環顧一圈,我冷冷說道:“還吵不吵,不吵的話,輪到我說了。”指著臉上有著明顯抓痕的莊佳佳,問道:“佳佳,你說一下,究竟怎麼回事。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看了對麵一眼,扶著周倩茜的莊佳佳講出前因後果。
晚上六點半,大部分公主回到休息室,坐在各自的化妝台前,要麼忙著化妝,要麼準備晚上出台的用品。突然間,蔣曉麗拉開自己化妝台的抽屜喊道:“誰拿了我的錢。我昨晚放了一千塊在裏麵,現在一分錢也沒有。”
“誰給我拿的,趕緊還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蔣曉麗大聲喊道,和她要好的幾位姐妹紛紛圍了過來。見無人答應,蔣曉麗喊道:“行,敢做不敢當是吧,要是被我查出來,誰也想在巴黎1號待下去。”
坐在右側的周倩茜哼了一聲,不屑說道:“好大的口氣,不過一千塊錢,值得大吵大鬧麼?”
因為我偏袒之事,加上平日裏的恩怨,蔣曉麗早對她不滿。走過去,她陰聲怪氣地說道:“不會是你拿了吧,做賊心虛呀。”
扯了扯嘴角,周倩茜起身,等著蔣曉麗不屑說道:“不好意思,我一個晚上的小費不止一千塊,不像你,可憐巴巴的。還有,別想著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周倩茜不甘示弱,可蔣曉麗也不是省油的燈。衝著要離開的周倩茜,蔣曉麗破口大罵道:“婊子,不要臉的臭婊子。誰偷了我的錢,誰全家死光光,丟光祖宗臉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