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鄭海凱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我，眼神中驚疑不定：“你說的這些，信息量可是有些大啊，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我沒來時就發生的，我也沒辦法確定真偽。”
“鄭哥，你要相信我，我已經是代理經理了，收入不低，我不會為那兩萬塊錢去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這一切都是陳龍斌在從中作梗……”
“可是，你說的這一切，有證據嗎？”鄭海凱看著我，眼中卻是古井無波般平靜。
“證據……”我愣住了，我沒想到鄭海凱不相信我，我要是有證據的話，至於這麼著急嗎？
我看著鄭海凱，最後隻能搖了搖頭：“鄭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找人為我作證。”
“蕭子，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口說無憑，再多人也沒用，你懂我的意思嗎？”
鄭海凱的這句話，徹底地讓我知道，我沒希望他，這一次他不會站在我這邊。
“蕭子，沒有證據的話，那你剛才說的一切，就毫無意義。”鄭海凱看著我：“沒想到，我那麼相信你，器重你，可你還是犯下這種錯誤，更錯的是，想讓陳經理背黑鍋。”
我沒有再解釋，因為解釋無用，在鄭海凱看來，現在的我就是個滿口胡言的騙子。
我很想繼續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看樣子，想要自證清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我很清楚，鄭海凱辦事有他的準則，現在我說什麼，他也不會再多聽進去半句。
不是他的錯，是因為這個社會，充滿了欺騙和利用，隻是這個小小的會所，就堪稱社會的縮影，這裏是肮髒的聚集地，鄭海凱見多了，自然也不會相信所謂的信任了。
總是有人能刷新信任的底線，信任這種東西，在他這種人看來，是不堪一擊的。
我知道如果我能拿出證據，證明我是清白的，那他一定會為我據理力爭，就算胖子真的把警察叫過來了，他也會為我說話，可是現在我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得到他的信任。
我心亂如麻，但是很快又恢複清明，現在我已經接受了現實，陳龍斌把我打敗了。
雖然這讓我很難接受，明明是我把陳龍斌扳倒了才是，可他人不在會所，卻可以輕易地把我將軍，讓我沒有翻身的餘地。
現在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那就是我的確不是陳龍斌的對手，這次我徹底輸了。
我輸得不冤枉，因為這件事我本來可以避免的，是我大意了，膨脹了，露出破綻。
昨天我口口聲聲要低調，但是代理經理這四個字，給了我太大的刺激，讓我無法把持。
要是我按照原則辦事，把銀行卡還給他，那麼今天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將腦海中雜亂的信息全部驅逐出去，站到了一邊，對鄭海凱點點頭。
既然我無法讓他相信，那麼我的下場就不是很複雜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把錢還給胖子，然後脫下這身工作服，從此之後和會所再無瓜葛。
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比較耐人尋味了，有可能是胖子會把我打一頓，然後會所裏的人隻能看著，或者是鄭海凱這邊會讓我吃點兒教訓，或者是我會被交給警察處理。
總之我所努力建造維護的一切，都因為這個小小的破綻，毀於一旦了。
鄭海凱起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把門外的胖子幾個人請了進來。
“幾位老板請坐，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現在我幫你們把它解決掉，感謝各位耐心等候。”
他的臉上掛上了標準的職業性笑容，然後看向胖子：“已經查明，確有其事。”
“我操他大爺的！老子就說，錢就是被他偷的，那小子還不承認！”胖子當下就炸了，炸得還真挺像那麼回事，我要是外人的話，肯定會覺得他的錢是被偷走了。
“部長，你說過你會解決的，現在你給我解決吧，希望你的解決別讓我失望！”
胖子的語氣很重，不過鄭海凱卻風輕雲淡。
“老板不要著急，我說確有其事，不是說他偷了你的錢，這件事還算比較複雜。”
鄭海凱這句話，讓我和胖子都吃了一驚，難道他改變主意，打算給我一次機會了？
但是在他開口說出來之後，我就知道，他隻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鄭海凱告訴胖子，我的卡裏的確多出來兩萬塊錢，但那不是我偷的，他剛才已經問了我和別人了，是銀行卡在我身上的時候被一個服務員偷了。
那服務員因為工作上的事，和我曾經有過衝突，所以就像栽贓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