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地府血戰,師傅的死,封印,神秘男子,仿佛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境,而我,隻是恰好做了一次過客,改變不了什麼,也帶不走什麼。
情魚還是那副美麗的臉孔,手裏牽著古靈精怪的諾諾,安靜的坐在我的身旁,看著細碎的陽光穿透樹葉灑落在地上化作絲絲剪影,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懷裏,包裹也沒了!我迷茫的看向女鬼大人,問道:“你能打我一巴掌嗎?”
“啪!”幹脆,利落的耳刮聲響起,我揉了揉臉,興奮的抓住情魚的手,說道:“再來一巴掌,再打一次!我感覺到疼了,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諾諾見狀雙手把小眼睛捂住,背向我和情魚,說道:“爸爸你在吃媽媽的豆腐,諾諾看不見。”
情魚一把抽開我握著的手,瞪了我一眼,然後一把抱起諾諾,抬起手剛想教訓下口無遮攔的諾諾,可是猶豫了下,還是沒忍心打下去,轉身又是一巴掌扇給了我。
我呲著牙,吸著一口口冷氣,這女鬼下手太狠了,不過隻要知道之前發生的那些隻是一場夢,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情魚拉了拉我的衣袖,用眼睛示意我看過去,遠處的一個小窩地裏邊,一座黑色土堆引起了我的重視。
我靠近墳墓,低頭嗅了嗅,一股濃鬱的屍氣熏得我差點吐了出來,我抬起頭看了看周圍,卻沒有任何發現。
隻見一片密密麻麻的矮叢林占據了高低起伏的大小山口,黃褐色的土地悄悄從樹林縫隙處顯露出來。
情魚饒有興致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的嗅一嗅,秀氣的鼻子扇動著鼻翼,然後抱著諾諾飛到遠處,對我笑道:“喂。笨道士,我忘了告訴你了,這是白屍煞的老窩,小心中毒哦。”
“切”我嗤之以鼻的笑笑:“一個小小的白屍煞算的了什麼,我張大財才,才。”
“等等,白屍煞?”我恍惚間好像記起了曾經看到過的資料。
白屍煞,乃人死後受風水刺激而轉變的一種屍煞,隨著下葬的時間的延長會不斷的滋生毒霧,慢慢蠶食周圍的生機,直到毒霧內收,進入屍體,就會轉變成黑煞,這個時候屍體可以離開棺材,擁有小部分的智商,性格粗暴,極具攻擊性。
我彎下腰,撿起油布包一下衝了出去。
諾諾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對著情魚伸出手,撒嬌道:“爸爸上當了,媽媽給我糖。”
情魚一臉憤憤的看著我,鄙視道:“虧你還是個道士,能不能有點尊嚴,跑的那麼快!”
我無語的看著情魚,你人都死過一回了當然不怕,可我還沒啊,我可不想那麼年輕就來個英容宛在,還是活著最實在。
“諾諾,你給爸爸說說上什麼當了?”我沒搭理情魚,這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二愣子。
諾諾拿著情魚給的兩個糖笑的合不攏嘴:“剛才媽媽趁你昏迷的時候,給你的鼻子塗了一點屍丹,想試試你的道行,我和媽媽打賭,諾諾賭爸爸會上當。”
嘎嘣一顆糖進了諾諾嘴裏,含糊不清說道:“結果,爸爸真的上,上當了。”
我伸手在鼻子探了探,天殺的還真是那股熟悉的氣味,頓時一張老臉變得通紅,不過好在有新的發現,不然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咳咳咳,我試圖引開這個尷尬的話題:“天色還早,我們還是先出去找個地方歇會吧,這地方晚上還是要來一趟的.”
說完我把手裏的符咒伸了出來,情魚一看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純黃色的符咒此時變得有些泛白,隱隱間,帶著幾縷血絲環繞在符咒中央。
“如果不出我所料,那墳墓裏麵埋葬的,隻怕就是今晚我們要找的主。”我收起符咒,循著山路一路做了標記,等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接近黃昏了。
山腳下,炊煙嫋嫋,幾棟小房屋零散的分布在一條小河旁,時不時幾聲狗叫傳來,擾亂了小溪對麵的安逸,嚇起一群群的小麻雀,一個大叔背著一捆柴火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你是道士?”
我感覺這大叔眼力真好,聰明人就是聰明人,拍了拍胸脯,回答道:“青雲道長座下大弟子張大財。”
“這裏不需要,你還是走吧。”大叔搖搖頭拒絕,歎了一口氣走了。
“哎,你等等。”大叔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我。我把油布包遞給情魚,然後開口道:“這地方是不是有問題,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大叔看了看我的油布包,突然跪了下來,哭道:“神仙,求神仙救命啊。”
情魚在一旁直翻白眼,知道內情的她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就是凡人看不見她,所以看起來油布包就仿佛懸浮在半空中一樣,諾諾捂著嘴棒子笑的牙疼,我略微臉紅了下,然後扶起大叔,安慰道:“這是自然,我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