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羽帶著李姬和烏敏再次上山觀戰,兩女在邊上指指點點,李姬好奇問:“相公,一旦護城河被填上,公孫康會否立即撤兵?”說完,將身體躺下,望著天空,小聲說:“鳳兒猜是會”,接著抬起頭,拽著鄭羽衣袖,撒嬌問:“相公,對不?”
鄭羽還沒回話,烏敏就喜滋滋的說:“我猜也是會,而且是立刻撤兵,否則就等著被淹吧,如此一來,真的實現了相公原先所說的,‘征而不戰’了。”
李姬卻欣喜的接過話,“我們相公若去當個生意人,定是通殺八方。此番咱們一毛不拔,卻賺得盆滿缽滿,烏達、樓山搶奪的財物,蘇仆延、烏延和難樓送來的大量財寶,還有那堆積如山的糧草和武器裝備,都還沒拆封呢。”
烏敏一想也對,這趟遼東之行真是賺得太多了,故而挽住他胳膊,小聲說:“相公,咱們今後不打仗了就去做生意,定是富甲天下了。”
鄭羽見兩女說得有趣,大笑起來,“你們說,這世上還有比打仗更賺錢的生意嗎?其實,打仗就是做生意,古代有個大軍事家說了,‘妙算多者勝,少則不勝’,你家相公此番作戰,戰端還沒開,咱們就算來算去,將各路諸侯都算了個遍,不賺錢才有鬼呢。”
三人還是在那塊巨石上,隻是此番烏敏帶了毛毯子上來,三人可以躺著說話,十分舒坦。接下來,兩女嘀嘀咕咕的說著女人間的話題,十分開心,不時“咯咯咯”的笑個不停,鄭羽在身邊聽著也是覺得快活。
此刻,他卻將眼光向著上遊地區,心中想,隻要護城河的來水被堵截住,這護城河就算是死河了,到時公孫康和柳毅若不退,就隻能期待鮮卑兩部從烏桓軍側後攻擊,若真是出現這種局麵,烏達和蘇仆延所率之烏桓軍真有被圍殲之危險,可鮮卑人會及時出現嗎?又或他們真會聽公孫度的話?
再一種可能,就是公孫度立即從馬訾水以東揮兵東進,可路途遙遠,時間上無論如何是來不及了,若如此,烏桓軍必可從容撤離,如此一來公孫度早先使用的誘敵深入之計就毫無意義了。
“相公,問你呢。”李姬撒嬌說。
鄭羽至此才想起李姬原先的問題還沒回答呢,故而笑著說:“除了撤兵,公孫康還有何招數?我想他們現已在組織撤軍之事了吧,下一個戰役地點就是西安平了。看來,為了能讓公孫度拿下馬弁,柳毅和公孫康還會在這遼東地界,將烏達和蘇仆延所部拖上一段時間,故此,西安平決不能再失守,一旦烏桓人徹底占領馬訾水以東全部土地,到時麻煩的就是公孫度了。”
鄭羽這話涉及軍事上問題,兩女想了好一陣才明白其中深意。
接著,烏敏卻關心另一件事,“相公,能否說說到底為何讓蹋頓等人在邊境地區走來走去,忽進忽出?我想各方都會覺得莫名其妙,或許蹋頓等人也覺得不理解吧,總之,我和鳳兒是沒想通,現在該將謎底揭曉了。”
鄭羽嗬嗬笑了起來,“深意當然有,否則沒必要讓下屬部隊如此進進出出,畢竟這會讓部隊疲勞的。我的深意有三:一是讓參戰各方莫不清楚我的底細,將一件簡單問題複雜化,而且他們肯定會說我有深意,那就讓他們去猜吧。”想到好笑處,鄭羽忍不住就哈哈大笑。
李姬似有所悟,“莫非相公根本就沒深意?”
“什麼?沒有深意?”烏敏好奇問。
李姬拍了下腦袋,也跟著笑了起來,神情神秘的對烏敏說:“既不是隱藏自己,又不是故意擴大自己,搞來搞去,周邊探子比咱們人還多,怎麼可能隱藏秘密?這就是相公說的,簡單問題複雜化,總之,無論是公孫康、柳毅,還是烏達、蘇仆延等人,都想不到相公根本就沒有深意,就是耍弄大家的。”
烏敏猛然醒悟說:“如此說來,咱們也是被相公耍弄的,都猜想了好長時間了呢,哪想到根本就是糊弄人的把戲,我想蹋頓、趙勇和王猛在知道相公真意時,心中一定苦笑不已,他們這段時間可是夠辛苦的,來來去去,將邊境地區搞得烏煙瘴氣的,嗬嗬,嗬嗬。”說完,就大笑起來。
鄭羽見要引火燒身了,連忙解釋說:“深意肯定是有的,咱們如此做,不就是反常嗎?不是有一種說法是反常必是妖嗎?那就讓他們去猜‘妖’到底是什麼吧?讓他們將問題想深了,就不會來催促我們加入戰場之事了?如果老是往深方麵去猜,這時間不就是被我們搶占了嗎?”
“時間,時間啊!”兩女聽完哈哈大笑。
烏敏挽住鄭羽胳膊,嬌笑問:“相公還有什麼深意,一並說出來,讓我們也見識一番,這世上耍陰謀詭計者多了去,可這樣耍人還真是少見呢。”說完,轉頭看著鄭羽,臉上都是崇拜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