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異常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楚穎兒揚眸看他,澄眸無邪地瞅著他。
“穎兒,把你自己收拾一下,馬上該你上台了。”
耳邊傳來的話讓楚穎兒背脊一僵,這句話好熟悉,不正是她夢裏聽到梁君蔓對她說的那句話嗎?
她驚愕地抬起臉,看向門口的方向。
梁君蔓緩緩的走了進來,是那一頭大波浪形金黃卷發,黑色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搭配嫩黃色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高筒靴。
和夢中的打扮居然一模一樣,楚穎兒徹底傻眼了,呆呆的看著她。
梁君蔓沒有錯過楚穎兒的眼神,眼角不自覺的勾起,然後踏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靴一步步邁向楚穎兒。
這場景也好熟悉。
篤篤——
梁君蔓走得很慢,那高跟靴敲打地麵的篤篤聲像是一陣一陣催眠符一樣敲打在楚穎兒的心頭上,她突然好害怕這種感覺,害怕得讓她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可是,門口就隻有幾米遠,即使梁君蔓走得非常慢,卻還是很快的來到了她的麵前,還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
這場景熟悉得讓她莫名感動恐懼,收緊的手掌遲遲沒有伸出去,但是她的眼睛卻是一直看著梁君蔓的,梁君蔓從頭到尾一直在微笑著,眼底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楚穎兒握緊著十指,她不敢伸出手,卻在梁君蔓期待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朝她伸出了僵硬的手,就在她的手要伸出去的時候,一道聲音急急忙忙的傳了進來。
“副會長,副會長…”
楚穎兒快速的把伸出的手收了回去,穩定了一下情緒,才不緊不慢的回答了一句,“我在,什麼事情?”
團支書帶著一副厚重的黑色眼鏡出現在大家麵前,他顯然沒想到梁君蔓和秦夜嵐也在這裏,臉色微微一僵,“會長也在這裏啊!”
“怎麼了?”梁君蔓收回了手,不緊不慢的回答了一句,隻是眼底那抹被人打擾的怒意絲毫沒有褪去。
團支書的聲音很低,“鋼琴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砸壞了。”
梁君蔓,“……”
楚穎兒,“……”
見楚穎兒和梁君蔓都看著他,團支書繼續硬著頭皮說,“就是我們在鋼琴室借回來的那架本來打算讓副會長上台鋼琴的那架。”
四個人一起來到放鋼琴的地方,看到鋼琴被人從中間用重物砸了幾下,琴鍵已經完全毀了。
楚穎兒微微抿唇,是誰這麼狠心,居然把鋼琴砸成這樣,就算是對她不滿也不能把鋼琴毀了啊!
她走過去一臉心痛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被砸壞了的鋼琴,鋼琴雖然是死物,它也會痛的。
梁君蔓看著被毀的鋼琴,眉頭深鎖,看向旁邊的那群人,“你們是怎麼發現鋼琴變成這樣子的,是誰先發現的。”
“是我們。”是一群音樂係一年級的女學生。
一個女生娓娓的站了出來,“原本我們是一起來取樂器的,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被砸壞的鋼琴,立即通知了楊歡師兄。”楊歡就是那位戴眼鏡的團支書,在舞台上所有的樂器都是放在一起的。
楊歡推了推黑框眼鏡,“是她們打電話告訴我,我才知道的。”
梁君蔓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們在進來之前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那群女孩子都搖頭。
“會長,下個節目就到副會長上場了,現在怎麼辦?”楊歡問。
梁君蔓伸出手揉了揉眉尖,“先用下一個節目頂上去,讓人再從鋼琴師老師那裏多借一架鋼琴回來。”
“會長。”一個女人怯生生的拿著斷成了兩截的琴弦走出來,“下個節目是我們班組合一起奏樂,可是,我的小提琴琴弦被人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