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月光如淒美的雨點灑落在比爾吉沃特,薄薄的夜霧遮掩了附近的海域,海麵上飄蕩的浮標接連在一起,宛如瑩白的項鏈裝飾著夜色的美麗。
白色碼頭的礁石處,南征獨自坐立在月光下,熟悉的孤獨感又一次的包圍著他,穿越現實中的鋼鐵叢林,穿越地獄中的死亡邊緣,孤獨與寂寞相伴自身。
多久了?
南征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默默想到。似乎是從她離開自己身邊的時候,就恢複到以前的孤獨生活。
不管是在社會、工作、家人麵前,南征發覺自己逃脫不了孤獨的包圍,今天下午短暫的陪伴時光,讓南征找回曾經消逝的快樂。
脫離不了的命運嗎?過去、現在、將來,我能改變自己嗎?
孤獨在夜晚降臨時襲來,南征屹立在礁石上寂寞想到,蕭瑟的身影隨著海風微動,卻沒有傾訴的人,地獄中的他沒有選擇,隻能艱難的生存。
“現在的氣氛,不來一根雪茄嗎?”愛德華老爹從陰影中走出,遞出一根諾克薩斯方頭雪茄。
“你怎麼出來?孩子們呢?”南征搖手拒絕,臉色平淡地說道。
“都已經睡覺了,艾米在細心的照顧他們。”
愛德華老爹拿回諾克薩斯方頭雪茄,隨手放在嘴裏叼著,火光一閃,青綠色的煙霧繚繞在臉龐,模糊不清。
寂靜無言,兩道孤寂的身影佇立在海域礁石上,任由波浪起伏的海水飄灑過臉龐,冰冷的海風拂麵消散。
“磐石,知道這裏叫什麼名字嗎?”愛德華老爹麵朝海洋,靜靜地說道。
“白色碼頭?”南征轉過頭望著月光下的愛德華老爹答道,這是賞金獵人·厄運小姐給的地址信息。
“是啊,白色碼頭,比爾吉沃特死者的歸宿地。”愛德華悵然的說道。“也是他們的歸宿地。”
死者的歸宿地?他們?
南征望著麵前的愛德華老爹,傷感的思緒與青綠色的煙霧混雜在一起,彌漫在兩人的周圍。
悲傷浮現麵龐,愛德華老爹緩緩地從懷裏拿出一瓶銀製品的酒壺,將散發著濃鬱酒香的朗姆酒揮灑在麵前的海域。
比爾吉沃特的白色碼頭之名來源於它被鳥類的排泄物所覆蓋,這裏周圍的海域也是死者唯一能夠安息的地方。
與現實中所不相同的是,比爾吉沃特從不埋葬死者,它們會把死者丟進海裏,海洋是這些人真正的墳墓,他們寧願死亡在征服的大海上,也不願葬在三尺黃土內。
而死者們懸浮在大海中,海上漂浮著的白色浮標作為他們的墓碑,有些浮標上隻寫著名字,而有些上麵則雕著精美的海獸或是女子,代表著死亡的遺願。
“他們,是我的老友們,願你們靈魂早日獲得解放,我隻能無能為力,苟延殘喘的為你們敬上一杯酒。”
愛德華老爹語氣幽幽地對著南征說道,隨後轉首望著漆黑一片的海域,深邃的雙眸中倒映出記憶深處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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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的如烏雲壓城般凝重,瓢潑的大雨不停的傾瀉在海麵上,紫色的閃電在海平麵上閃爍仿若雷神撕裂天空,龜裂的縫隙是閃電的蔓延。
深沉的海麵上波濤洶湧,起伏的波浪巨人揮舞著手臂卷打著暗色天空,一艘深紅色的海盜船正在晃晃悠悠的前行,無數細碎的雨點傾瀉在甲板和船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