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龍點頭如搗蒜，連忙說：“我一定不收了，不收保護費了。”
“收啊，為什麼不收，我又沒不讓你收。”
“啊？”這下黃文龍徹底不明白了，這人不就是因為保護費的事來的嗎，怎麼現在還讓他收起保護費來了。
“黑社會要發展離不開保護費，你們不收保護費光靠這幾個酒吧也總會能賺幾個錢，最後還不是要虧空，所以這保護費還是該收。”
“隻是這怎麼個收法，有點講究。”
眼見著湯家麟馬上要開始長篇大論，黃文龍感覺異常的不真實，總感覺有些別扭，現在的人都不按常理出牌了嗎？
“收保護費可以，收多少錢做多少事，既然收了錢，就要有無功不受祿的態度，保護費保護費，顧名思義嘛。”
“你如果收了錢那些商家的安全還會有影響就是你的失職，你就不配當這個黑社會的老大！”
幻滅感，對，黃文龍自詡還有點文學功底，現在他就覺得無比的幻滅。這兩個人衝進來大鬧了一番之後，開始對他進行思想工作教育？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僅是國家，黑社會也是如此。黑社會要融入人民群眾的生活，收了保護費，那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就要去幫助他們。”
“你要記清楚，群眾才是黑社會的基礎，沒有群眾黑社會就是空殼。”
這是黑社會嗎？黃文龍一陣腹誹，卻不敢說出來，按這人說的他們去做好事得了！
“所以，黑社會可以做，但要做造福社會，造福大眾的黑社會。”
“否則，黑社會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這句話，湯家麟就死死盯著黃文龍，像是要用目光把他洞穿，像是威脅與警告。
黃文龍咽了一口唾沫，這個人身上散發著無窮的威懾力，他雖然不清楚這個人之前說那些的用意是什麼。
但最後一句話絕不是說著玩玩！
湯家麟拍了拍黃文龍的肩膀，像是長者的勉勵，但其中的意味，也許隻有這兩個人心裏明白。
“解決了？”商陸看高湯哥從裏麵走出來便問道。
“嗯。”
“你浪費了很多時間，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商陸說。
“呃。”
兩人就這樣走出夜總會，出去的時候沒有人攔著他們，當然這裏也不會有人敢攔著他們。
坐上摩托車，卷起一地碎雪，兩人就這樣揚長而去。
黃文龍看著自己的夜場裏橫七豎八都是倒下去的人，心肝一顫。
此後的好多天，整個泠河邊上一片安寧，看來是湯家麟的那一番話起了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