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著這個簪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夕音看了劉景一眼,發現不僅是妃嬪們,就連劉景也是微微楞了楞走了神。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後的舉動,還是因為簪子的似曾相識。
畢竟,夕音之所以曾經有過一隻一模一樣的,還是和劉景有關係。那時候,他甚至還不是太子,她也不是他的妃子。他送過這樣一支釵給她,說是要娶她為妻的聘禮。後來他當了太子,娶了皇後做太子妃,她也就順理成章的釵還了回去。
連夕音也沒想到今天會再看到一模一樣的釵。這一支釵是不是當年的那一支?她自然是無從得知。
看著所有的神情,皇太後微微一笑,輕聲言道:“這簪子本來也是該送給兒媳婦的,可是你們都是哀家的兒媳婦,單獨送了誰也不好。索性就拿出來當個彩頭,誰要是勝了就拿去。”
皇後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起來。畢竟雖然都是劉景的女人,可就跟外頭一樣,終歸是有妻妾之別的。皇後才是那個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的正妻,其他人最多也就算得上是個妾而已。可是如今皇太後說了這樣的話,不是打了皇後的臉又是什麼?
其他人難免動了爭奪的心思——可是這偏又是個燙手的山芋,誰敢去爭?
皇太後又是一笑:“不過是個簪子罷了,你們也不用顧慮什麼。就算誰拿到了簪子,相信皇後也不會計較的。橫豎就是為了個樂趣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如今這話推給了皇後,皇後不應承也不是,應承也不是,當下擠出了笑容道:“正是這個道理。”雖然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是也算是順從了太後的意思。
看著皇後有些吃癟的樣子,皇太後笑容更燦爛了幾分。素來皇太後就不甚喜歡這個皇後,今天看來也是故意要皇後難看的。
這個時候劉景終於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皇後,忽然眉頭一挑又扭頭看向了夕音。夕音正看著皇後那副樣子幸災樂禍呢,劉景這樣看過來頓時嚇了她一大跳。
劉景微微招了招手,示意夕音站近一點。
夕音忙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卻聽見劉景一字一頓的言道:“朕要那個簪子。”
夕音茫然的看了一眼劉景——他怎麼要?說了是彩頭了。看著劉景勢在必得的灼灼目光,隨即她打了個寒戰瞪大了眼睛。劉景他這是要——讓她去將簪子“拿”回來。至於怎麼拿,已經很明顯隻能去參加比賽,然後拿回彩頭來。
劉景見夕音明白過來,笑著點點頭,嘴唇幾乎不動的小聲道:“若是能拿回來,朕有賞。”
夕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妃嬪們,又看了一眼皇後,然後了冷汗就冒了出來。所有人都誌在必得,她可沒有那把握。
夕音這樣想著突然看到了站在太後身邊伺候的墨香,這才想起墨香是要代替太後出場的。當下心裏一動一個念頭頓時浮了上來——既然都說了是給後妃們的,那太後為何還要派人出來?難道是……
對了,應當是這樣。墨香的針線本來就極好,心靈手巧的。隻是太後怎麼就動了這樣的心思?!而墨香怎麼也就應下了?
夕音心思電轉,又看了劉景好幾眼。劉景看出夕音的慌張,微微一笑拋了個定心丸過來:“你盡管放心,除了朕誰還能拿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