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七年,再次跟葉錫城的相遇,並沒有何挽想象中的那樣美好,甚至可以說是萬分尷尬的。
畢竟誰都不太想撞見青梅竹馬鬧離婚的場景。
何挽一腦門黑線僵硬地站在慕染辦公室門口,繼續站在這裏也不是,立馬走人也不是,頗覺尷尬。
她本來就是拿劇本給新世紀這邊的人看,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撞上了新世紀的頭牌男神跟公司老總決裂這樣隱秘的事情。
偏偏葉錫城還是她的青梅竹馬,這情況就更加尷尬了。
“挽挽?”葉錫城擰眉,麵前女人莫名的眼熟,葉大影帝終於從自己可憐的記憶深處挖掘出了一個人影,雖然那形象跟麵前女人已經不大一樣,但是並不妨礙葉錫城準確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何挽這下就更加尷尬了,摸了摸鼻梁將手中的劇本放在桌子上,跟麵色陰沉的慕染點了點頭道:“慕總要的劇本在這,我怕助手說不清楚,我就親自過來了,慕總先忙,有空了再叫我,我去外麵休息室等。”
何挽已經是界內金牌編劇,早早有大賣作品傍身的她,從來是不看別人臉色辦事的,隻有這次例外。
因為葉錫城在。
何挽隻覺得束手束腳不能呼吸,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人命,遂找了個借口就要走。
沒成想葉錫城卻突然拽住了她的手,沒跟她說話,反而是朝著慕染沉聲道:“你最好遵守當初的約定,不要給我鬧出這麼多幺蛾子,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演戲,說好的三年就是三年。”
何挽一腦門問號,慕染卻已經被葉錫城這樣的舉動氣炸了,猛然站起身來,甩手就將剛才何挽放在桌子上的劇本掃落在地:“葉錫城,你別過河拆橋!”
“我有麼?”葉錫城很是認真地歪頭想了想,最後否決了這個質問:“當年是你利用我,我這三年來零緋聞零女友,自問做的沒有什麼差錯。”
慕染氣得憋紅了臉。
這在女總裁大人身上可不是很容易見到。
何挽就怕下一秒那個劇本就不是從桌子上掉到地上,而是從桌子上飛到葉錫城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上。
可是那些擔心並沒有發生,最終慕染也沒能擋得住葉錫城拽著何挽離開的腳步。
何挽被硬生生拽著離開了辦公室,滿腦門都是大寫的懵逼,等到了葉錫城的專屬休息室,葉錫城才放開她的手。
何挽憋屈地揉了揉手腕上的紅痕癟嘴道:“你怎麼還是這麼霸道啊,跟媒體麵前的表現可不一樣,原來都是裝的。”
何挽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倒是讓葉錫城回憶起當年高中的時候,這人也是如此不給麵子,惹得他幾次三番想要欺負,但是那些最後都沒能得逞,後來畢業念大學後失去了聯係,聽說是移民出國了。
直到這些年名聲鵲起的金牌編劇何挽重新回到了葉錫城的視線內,葉錫城才偶爾會在看到名字的時候遲疑幾秒,但是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圈子,但是到底職能分工不搭,因此沒有直接的見麵機會,竟是到了現在才確認了何挽的身份。
“你怎麼不來找我?“葉錫城做人一向耿直,自然問的也直接。
何挽臉上驀地染上一層紅暈,支支吾吾地想要把這個問題給糊弄過去,但是在葉錫城灼灼的目光下還是抿抿唇勉強解釋道:“我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了。”
當年在高中的時候,何挽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帶著黑框眼鏡芸芸眾生,除了學習好就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隻會在暗中偷偷地看坐在後座標準不良校草配置的葉錫城。
何挽不覺得自己有哪裏能讓當初不可一世的葉錫城記得住,或許是有一件事情的。
那是何挽年少輕狂的時候做的最愚蠢也是最單純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畢業的時候跟葉錫城告了白,而且是當!眾!
葉錫城看著麵前女人含羞帶怯的臉,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陳年往事中同樣的一個黑漆漆的頭頂。當年一向對自己不假辭色不留情麵的少女,露出溫婉笑容,跟自己說喜歡的場景,其實在葉錫城的心裏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看著麵前何挽似乎有些懊惱的模樣,葉錫城不知怎麼的就生出一種想要捉弄欺負她的心思,重新抬手抓住了何挽肩頭,用電視劇台詞的口吻低聲溫柔地問道:“挽挽,你怎麼舍得離開這麼多年,連個消息都不給我?”
“……醒醒。”
何挽清楚記得這句話就是自己的成名作劇本中男主角重遇女主角時候說的話,沒想到葉錫城竟然去看了那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