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大夏季清晨的空氣裏,也彌漫著一股濕熱,這讓從未來過這種環境的奧黛拉的呼吸有些沉重,連帶的,四肢也開始沉重。
柯塞德斯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在最前邊帶路,身後跟著已經完全淪為他心腹的灰斑,傻傻的灰斑,還想著和柯塞德斯回了人魚販子團隊,威風凜凜的當個頭目。
在他們身後,跟著有氣無力的人魚西塞爾,自從西塞爾沒有明確表示要她留在他身邊之後,她就開始不喜歡說話了,連挑其他人的刺以引起西塞爾注意的小動作也不做了。她就那麼跟著眾人走著,西塞爾不太明確拒絕無疑抽走了她渾身的氣力。
再之後,就是想念父親的魔族公主奧黛拉了。她對她死去的父親隻有思念,卻不帶任何悲傷,她搞不清這是為什麼,也許是父親死之前那句:“如你們所願”,讓她知道了父親是心甘情願死,但最大的可能還是死亡之海把她的身體化為灰燼之後重組他的身體時忘了給她心,所以父親的死她感覺不到任何的心痛,她這樣覺得。
走在最後的是西塞爾,不止為了防備**桑霍所說的那些來殺他的人,更多的是為了與人魚西塞爾拉開距離,他不想看到人魚西塞爾悲傷,他怕他忍不住會為她的悲傷而悲傷,到時候就有了那些讓他避之不及情感。
西塞爾望著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晴朗,他知道現在有些人魚肯定不好過,連續的晴天讓水很少的湖澤水變得更少了。
他來這這裏已經十五天了,按照魔族留下的計算日子的方法,已經整整半個月了。
算算日子,他的百歲生日就快要來臨了,如果是在王庭,這時候一定很熱鬧吧,也許整個王都都會很熱鬧吧。
亞特蘭大除了大湖很大,其它的地方都相對來說很小,不過這小小的地方還是讓他們這支走走停停,步履蹣跚的小隊走了十天。
前幾天,因太久沒有見到水的人魚們,表皮保護他們的粘膜都開始幹裂了,如果不是西塞爾用水魔法為他們洗了個澡,那他們可能就要麵臨皮膚幹裂的問題了,在人魚裏,這樣的問題可是會造成他們死亡的!
倒是柯塞德斯這個半人魚沒有這種狀況,西塞爾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他身上並沒有,所有人魚都具有的保護粘膜。
奧黛拉一直用她特有的天真來化解她在西塞爾心中的危險性。
“既然亞特蘭大缺水,為什麼不用魔法來創造水呢?”
奧黛拉的問話不用西塞爾回答他,久居這裏的柯塞德斯沒好氣的指著天空說道:“你來亞特蘭大這些天,下過雨麼?”
“沒有!”奧黛拉不明所以的搖搖頭,她來亞特蘭大也沒有幾天,不下雨在她看來隻是沒有趕上。
“你知道不下雨的原因是什麼麼?”柯塞德斯循循善誘。
無知但很聰明的奧黛拉沒有說出心中所想的“隻是沒趕上”,而是一臉疑惑的搖搖頭,好奇的大眼睛催促著柯塞德斯快點解答。
對於奧黛拉這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白癡,柯塞德斯翻了個招牌的白眼,一副教導後輩的語氣說道:“就是因為魔法用多了,這裏才沒有雨的!”
“不可能,我們也用水魔法啊,不見雨下的少了。”奧黛拉驚愕的說,這一說法她從來沒聽說過。
“嗬嗬,這你就要問西塞爾為什麼了。”柯塞德斯難看的三角眼裏滿是銳利,掃過了西塞爾。
又是關於魔法的事,隻不過這次要講魔法的本質了。
西塞爾苦惱的搖搖頭,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給別人當老師的一天,更扯淡的是這個別人還是個魔族!
“這就要說魔法的本質了。”相比於沉默無言,西塞爾更想熱鬧一點,一安靜,總是與人魚西塞爾之間有一種難言的尷尬。
“魔法的本質是對元素的利用,更霸道點的說法是奴役。”
“人魚用水魔法,就意味著要利用水元素,亞特蘭大的水元素就那麼多,你這邊用魔法弄來了水,其他的地方就要失去水,就這麼簡單。”西塞爾對於這個幼稚的問題,不耐煩的簡單回答著。
“不可能啊,為什麼君士坦丁沒有這個問題?”奧黛拉明顯沒那麼容易放過西塞爾的敷衍。
“一般來說,就算是用禁咒,空氣中被消耗的元素也能得到快速的補充,應該說,如果能把正常空氣中元素用的一幹二淨,那這樣的魔法可以說是神跡了。隻不過這裏地理位置特殊,空氣中,沒有那麼多元素。”
“哪裏特殊了,你快說啊!”受不了西塞爾話說半句,奧黛拉的公主脾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