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臂上還有傷疤，大大小小，雖然有些疤痕會慢慢淡去，但很明顯，有一道傷疤是最近的。
空唯眼瞳緊縮，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找不到呂聖。
而現在，董顏挽起的袖子，又想要告知他什麼了？
他喘著氣，聽著董顏說道：“你說過我是陰血，讓成為呂聖的血源。”
空唯握緊了手中的墜子，緊盯著董顏，覺得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天爆發了。
“你知道聖兒在哪裏？”
董顏悠悠的坐下來，道：“是，我知道，我還用我的血，來保住她的性命，這樣延續了三年，難道這樣對你就沒有半點的恩情？你還要殺我？”
“她在哪裏？”空唯再一次問道。
董顏沉默不語，根本就沒打算回答空唯這個問題。
“我問你她到底在哪兒？！”空唯怒聲說道，那眼神淩厲得幾乎要將董顏給吞噬進去。
董顏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如果你想知道……就別想著再讓我做棋子。”
空唯往後退了一步，也是平靜，董顏現在也學會了討價還價了。
“這是為了奪回你們王氏的天下！”空唯說道，“聖兒應該也會理解的。”
“那是你自己想要奪回而已！”董顏反駁道，“不要再想著逆天而行了，你難道還不明白下場嗎？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條忠告，如果你還聽得進去的話。”
董顏心裏暗歎了一聲，要是空唯知道，呂聖現在真正的心思的話，肯定會傷心欲絕。
隻怪，呂聖是那種看似柔弱，內心卻無比強大的女子。
空唯卻說：“你什麼都不懂，這在宮中過了幾年，也想著來教訓我了？”
說起來，要不是有他的背後張羅一切，董顏能夠在宮中橫行嗎？
董顏略微低頭，道：“我怎麼敢，你愛不愛聽，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轉過頭：“至於呂聖，你終有一日就見到她的。”
空唯握緊了拳頭，難怪啊，一直找不到呂聖，看來董顏出了不少的力氣。
現在行刺千玄禦還失敗了，看來得重新謀劃。
內殿陰暗，聲音似乎也變得冰冷。
“你別忘了，千展涵根本不是皇嗣，你認為，你又能夠獨善其身？”空唯說道。
董顏略微仰頭：“那就看看，到時候會怎麼樣。”
空唯聽見她這一句話，她確實是變得不一樣了。
有喬沐心，有千尋楓，她後盾似乎也強大了起來。
曾經一個差點成為侍妾的女人，現在卻要掀起這個國家的腥風血雨了！
他抿了抿嘴唇，沉吟了一會兒，才說：“董顏，我等著你。”
如果找到了她的女兒，他肯定不會留情。
如今李氏是被喬沐心保護著，現在根本動不了李氏半分。
看來養著董顏，雖然能夠改變天命，但也是養虎為患！
空唯拂袖，憤怒離去。
董顏全身的力氣好像就被抽空一般，她長舒了一口氣，盯著那搖曳的燭光。
她抿嘴一笑，那個約定，是要將空唯殺死，她才能如願見到淺月。
這條路，怎麼就那麼難走了？
這還有多少的事情？半年？
不，也隻剩下五個月了。
空唯憤怒離去，董顏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翌日便說要出宮祈福，地點並不是選擇在國寺，而是在風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