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在古柏上的吳曦,聽華輝話鋒一轉,又談起眼下形勢,心中一動,暗暗忖道:“這天下掌門人大會本是朝廷誘使天下各派宗主趕來,他眼下這麼說,想來必有原因,如若能夠聽得他們的隱秘,倒是不虛此行……”
忽然間,一陣山風吹來,撩起了那蒙遮木籠的黑布。隻聽一陣羽翼撲扇之聲,那頭雛鷹,飛了出來。華輝耳目何等靈敏,兩道目光,向那古柏之上望去。
鄔凝霜、沈柔雲心頭大為震動,不自禁地向那古柏望去。
華輝冷冷喝道:“甚麼人?”挺身而起。
吳曦隱身之處,枝葉極是茂密,華輝雖然出言喝問,但並未看到吳曦的隱身之處,他舉步向那古柏走去。
吳曦不知自己行蹤是否已暴露,是否該但然走去。正覺猶豫,突然一個柔細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道:“他暫時還未發覺你的行藏,但如讓他走近古柏,你就無法掩藏行跡了,現在,你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設法阻止他走近這古柏,另一條是趕快逃走。”
那聲音柔婉中,含~著一種輕淡的冷漠,聽得吳曦心頭怦然大震,幾乎忘去了尚置身於九死一生的險惡環境之中。
隻聽那柔細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你這人怎麼了,還不快放雄鷹攻去,阻延於他,難道等死不成?”
吳曦趕忙收束了那撩~亂的心情,輕聲呼哨,那雛鷹立時一線飛出,直向華輝衝了過去。
華輝眼看一頭凶猛至極的雛鷹,直撲而來,不禁一皺眉頭,揚手一掌,劈了過去。他掌力奇猛,非同小可,隻道要一掌格斃這頭不知死活的畜生。但這雛鷹倏地向側邊疾閃避過,又衝他猛撲過來。
華輝眼看這雛鷹生似受過訓練一般,展翅盤飛,抵隙施襲,心中不禁凜然,疾劈兩掌之後,緩緩向後退去。他退後了四丈左右,看那頭畜生並未追來,心想:“馭鷹之術,神乎其技,天下隻有一人具此能耐。”
思及此處,華輝不退反進,大步行來,一麵高聲說道:“樹上隱身的可是陳兄麼?在下華輝在此。”
吳曦聽得微微一呆,茫然不知所措,除非坦然走下去之外,似是不知如何才對。正感為難之際,突聽得細細的柔音,重又傳了過來,道:“此人凶毒狡惡,如若讓他找上來,勢必要引起一番慘烈的惡戰不可。”
吳曦心中一動,又放出雛鷹,向華輝衝了過去。
華輝怒聲喝道:“甚麼人物,也敢對老夫這等無禮?”一麵暗中估計那畜生飛來的距離,左手卻平胸兩揮,掃出了兩掌。隨手起了一陣急急的強風,逼住了衝向前去的雛鷹。忽聽華輝大喝一聲,發了一掌,劈向吳曦停身之處。他左手連~發兩掌,潛力激旋成風,逼住那雛鷹不能近身,右手發出的掌力,卻是直線而行,直衝過去。
勁力斂聚,有如一道激射的水柱,濃密的枝葉,吃他那強猛有力的風柱,撞擊裂分,紛紛飄落。
吳曦早已看好了落足停身之處,借華輝凶猛掌力撞擊古柏,震斷枝葉的響聲掩護,縱身避開,竟然未露痕跡。華輝掌力過處,正擊在吳曦適才停身的一枝叉枝上,呼碰然大震中,那拳頭粗細的叉枝,竟然生生震作兩斷。
吳曦看的暗暗驚心,忖道:“好險啊!好險,如非早已避開,縱然能夠接下他這一掌,也必被逼的現了身形。”
那細細柔音,又傳了過來道:“你雖然避開了他的一掌,幸未暴露行藏,他既已出手,不逼你現身出來,決不肯罷休,你雖蓬首垢麵掩去了本來麵目,但是決無法瞞得過鬼刃華輝......”
隻聽華輝高聲罵道:“陳讓老兒,你如再不肯現出身來,惹起老夫怒火,別怪我不識故人!”
那嬌柔的聲音,停頓了一陣,待華輝喝罵過後,重又接日說道:“他不敢強行突入,你眼下可暫保無恙,你如借此機會逃走,倒是一個良好的脫身之機。”
吳曦仔細分辨聲音,已可決定來人是先前見過的藍衫少女無疑,當下一提真氣,也施展傳音人密之術,對那少女發話的方向說道:“多蒙關照,感微不盡。”
那少女道:“我提醒你一下,此刻你在九死一生的環境之中,華輝把你當作了鷹王陳讓,想收為己用,故未施下毒手,如若他未存收你之心,那區區雛鷹,如何能擋得往他?”
鷹王陳讓以善馭蒼鷹猛禽,名震武林,數十年前他以人鷹配合的攻勢,傷了無數武林高手,有次被十八名江湖高手困住,合力殘殺於他,但卻被他施展人鷹合搏之術,竟然把十八名武林高手,盡傷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