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接過雲崖手中的玉佩一看,正是當初在雲海桃林雲崖拿去的凰玉,別說是幫男子係玉佩了,就是幫男子整理衣衫都是她從未做過的事情,微紅著臉將那枚被雲崖摩挲的有點發暖的玉佩小心的係在雲崖的腰間,溫潤的顏色垂下的銀色絲條,在眼前這個人一聲紅衣間分外明顯,就在蘇綰係好的時候,她的指尖將要離開凰玉,就被雲崖著這那個姿勢抱住了,蘇綰本身的身高在女生當中就不算矮,比起雲崖卻矮了不少,這種身高差在蘇綰的觀念中應該是最適合的身高差,此時被他攬著,她的額頭正正好的抵著他的肩頭上。
“阿綰,阿綰。”他低低的喃著,就像是要把她的名字刻入心裏一般,這個漠然看著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男子,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念叨著她的名字,其中的認真和情深是蘇綰從來不曾察覺到的,什麼時候被他喜歡了這麼久呢,這般的喜歡著,過了這麼久。
蘇綰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讓人一見鍾情的魅力,自己的性子也是那種淡然如水的,一直在等著這樣一個人,等了多久,她已經不記得了,總是收斂著自己的想法,如果碰到別人的喜歡,也總是蜷縮在自己的防備中,她不怕受傷害,但是她懼怕的是在付出那麼多之後,三千青絲換做一碗忘川,蘇綰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她也從不曾掩飾自己的性子,如果能夠接受,自然是能夠接受她的全部,那些好的不好的也通通不需要掩飾,兩個人在一起必然會有摩擦,然後漫長的磨合之後再確定跟這個人的未來。
所幸雲崖沒有那麼輕易的與她擦肩而過,她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拚命斂著自己的念想,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在做出決定之後她就不會後悔,以前的她總是想自己會不會錯過了某些人呢,或許可以一起走上那麼一段路的,但是蘇綰並不在乎一段路的距離,她所要的是一生,十指相扣等到老的時候還能夠笑著將花枝簪在那人發間的良人。
她不是那種天真爛漫為愛奮不顧身的小女孩,在選擇別人的時候,她會帶著審視的態度,轟轟烈烈對她的吸引力永遠不如細水長流,可能她本身就是那麼一個恬淡的性格吧,如果是轟轟烈烈的,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幸好這麼久的等待是值得的,她路過許多風景,路過許多人,誰殷殷數著日子,誰熱烈盼我歸程,總是在疲憊不堪的時候想著誰倚門待我歸家,用寬大的袖袍拭去我一身塵埃,露出那雙知道前方的閃亮眼眸,鬥轉星移間,她所經曆的,又何止歲月二字,在身上磨刻的痕跡即便現在都已消融,也不過是隱於那些清淺的笑容下罷了。
蘇綰看上去無疑是清淡如水的,但是骨子裏的煙視媚行灑脫落拓卻是不可忽視的,豔媚之中帶著決絕的肅殺之氣,就仿佛那一樹桃花下的劍舞,落英繽紛,其人如玉劍如虹,磅礴的氣勢無人可擋,這決絕是對自己的,也是對他人的,蘇綰就是這般倔強的女子,一直斂著自己的性子並不代表蘇綰是脾氣好到可以任由著別人忽略她的底線,她雖然是女子身,但是性格上的自由確實不曾壓抑過的。
蘇綰慢慢閉上眼睛,伸手環住他的腰,本該是感覺到很幸福的分為,此時卻有一種莫名的委屈突然湧了上來,打了蘇綰一個措手不及。
這麼安靜的沉默了一會,雲崖輕輕拍了拍她,然後將手中的鸞玉係在她的腰間,看著眼前這個彎腰動作體貼為自己係玉佩的男子,蘇綰想自己是找到了,那顆在歲月中不被斑駁侵蝕小心等待的心不用再四處漂泊無枝可依。
雲崖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掌心認真的審視一番,隨即唇畔上揚,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卻頓時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所有的漠然化為了眼前的紅衣溫潤,眉眼輕揚間滿滿的都是不曾在看別人時候出現的和煦,如同暖春的流水一般細細的拂過蘇綰。
“上轎吧。”雲崖低聲說道。
蘇綰點點頭,乖乖的任由著他牽著自己走到月老雕像旁邊的一個NPC處說:“用鳳攆。”
雖然蘇綰平時不怎麼關心成親這一方麵的事由,畢竟她並沒有想過自己可能在遊戲中遇到屬於自己的良人,但是鳳攆蘇綰卻是知道的,那是最高規格的成親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