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走就越是亮堂,牆兩旁跳動著的燭火將人影拉的纖長,越往下走就越感受得到一股涼意,還有地下那種濕悶的味道。
莫清曉隻是皺了皺眉便大概適應了,作為殺手,適應當前的環境是最基本的能力,她凝神望了望兩邊的燭台,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一下子撞在了慕容徹的背上。
還來不及痛呼,莫清曉就被眼前的景象看得愣住了,台階的盡頭處,眼前是一個不小的空間,被燈光照得到的地方還有幾個同樣身著侍衛服飾的男人,他們都站成一排,像是在等著。
“屬下叩見皇上!”那幾個男人看到慕容徹便立即躬身行了一禮。
慕容徹微微頷首,清冷的聲音在石壁間回蕩,“那具屍體現在何處?”
聽到屍體的時候,莫清曉狠狠地皺了皺眉,她完全弄不懂這個昏君把自己弄過來做什麼,大晚上來鑒賞屍體?
季子淵則是有些後怕地看向太後,這女人總該害怕了吧?
可卻沒想到,他一回頭就看到這個女人毫不膽怯地站在皇上身邊,在一身黑色披風的襯托下,氣勢淩然,完全沒有因為嬌小纖細的身姿而顯得弱小,再聯想到她昨晚被黑衣人劫持後幾乎是一臉鎮靜。
他愕然地瞪大了眼,這莫氏太後果然是讓他大開眼界。
那幾個男人連忙將那麻袋裏的屍體放在了木板上,隨後便垂手侍立站在一旁。
“退下。”慕容徹話音剛落,那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就疾步退出了這地方。
“皇上到底要做什麼?”莫清曉戒備地眯起了眼眸。
慕容徹周身都泛著同這地方很是相襯的陰寒之氣,他瞥了眼季子淵,冷聲道:“帶太後去看看清楚。”
季子淵訕訕一笑,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帶著一朝太後去辨認屍體呢。
“太後娘娘還請恕罪,隻是這件事關係重大,這屍體是皇上手下的密探,但幾天前被人發現了屍體,我們已經盡力在查了,可是還沒有半點線索……”
“等等!”莫清曉回頭瞪了眼背著手屹立在那裏的慕容徹,“皇上懷疑這人是我殺的?”
“這人是死在先帝納妃當晚。”慕容徹瞥了眼她,“那時候,太後應該在轎子裏。”
莫清曉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那不就得了,我沒有作案動機,你放我回去,這件事我當做沒有發生過。”
季子淵心裏陡然一驚,這太後到底是不是莫家嫡女,在人人忌憚的慕容徹麵前她就像是聽了個笑話一樣,現在還想著來去自如?
慕容徹眼眸一冷,隨即將那手中把玩著的發簪甩手直直地扔向了她,季子淵本是要上前擋住,可他還沒有邁腳就看到他身邊嬌小的身影一晃。
莫清曉反應極靈敏,身子一側已經伸手握住了,她不用看都知道,這正是自己改造過的發簪,上頭的構造很是利落精巧,殺起人來比匕首還要好用。
季子淵拍了拍胸口,他今日是真的受了太多的驚嚇,“太後,這屍體上除了一個傷痕以外再無其他,而這個傷口,和太後手裏的發簪如出一轍。”
慕容徹也將目光落在了她小巧的手腕上,白皙的肌膚因為緊握而顯得更加小巧,隻見這女人手指翻飛間那發簪已經轉了個圈。